始终抓不住她音乐里要传达的信息。”秦键叹了叹,拿起筷子夹起了几根米线喂到了嘴里,“按照她的处理,可以清晰分辨她的几种力度变化,我目前能做到以每一个音不超过5分贝的误差来演奏,但出来的录音效果对比她却不理想。”
“比如42到44小节,参照历年组委会推荐的jan
ekier修订的乐谱,这三个小节本分别运用了三次‘渐强
减弱’的橄榄型力度表情,预示一种情绪倾向。”
“用同样的运指处理音色和用同样的力度起伏推动旋律,但她诠释的更像是一种向的奋斗不止,我诠释的更像是一种向下的暗流涌动。”
“这一段我录了不下三十遍,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键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笑道:“是不是很有趣?”
段冉的表情像是觉得秦键并没有在讲一件有趣的事,听了秦键的话,她隐隐有了一丝担忧,她之前没有想到秦键的备战过程中还有这样的环节
她的印象中秦键的所有作品不论是在赛场还是在别的舞台,都充斥着强烈个人标签的。
贝多芬,莫扎特,拉赫,还有那一首克里斯,每一面都各不相同,每一面又都散发着各自的光彩。
他一直都在演奏着自己的理解。
可是。
“为什么这次要模仿別人呢?”
段冉的问题让秦键左手停在了半空,时间像是停止在了这一刻,
红油汤汁顺着筷子夹起的米线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饭盒中。
短暂的沉默。
秦键再次吸了吸鼻涕。
抬起头。
目光复杂的看像了段冉,他看到了段冉眼神中的担忧。
饭桌的温情气氛似是改变的走向,让人渐渐的压抑了起来。
不过只是片刻。
秦键微微一笑,一口将米线味到了嘴里。
“怎么说呢,嗯,你可以把这理解成一种尝试。”
咀嚼着,他温柔的补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仅仅是一种尝试吗?段冉心中喃喃着,秦键刚才那一瞬眼神中流露出的复杂是她不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