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和声在一种“庄严却不连贯的”缓步前行中发展到最高潮的地方,整个大厅之内为此感到兴奋的人不超过五个。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秦键,此刻他正沉浸在专注的演奏中。
在这样一个教堂里,坐在这样一个十字苦架下,演奏这样的乐章。
“不错的体验。”
体验虽好,但秦键不会忘记今天这场演奏会的最终目的。
第四乐章的结束也宣告着本场演奏会的正式曲目全部结束。
秦键在仅剩不到二十余人的教堂里献上了自己的致谢一躬,掌声持续着,伊多、老酒保、阿萨德、已经坐下的廖林君、老哈林夫妇、琴房的工人甲乙丙丁们也还在,男童也拍着稚嫩的小手。
庞克青年甚至站了起来,他双手举过头顶用粗犷的声音大喊着:“bravo!”
还有几个从头听到尾的小镇居民。
秦键退场,掌声依旧没有落下。
一切都像是正规音乐会的流程。
没有让大家等太久,演奏会的最后一步,秦键需要返场进行一个加演作为对大家的热情回馈。
按照计划他打算继续演奏一段肖邦,可就在他刚回到钢琴前,台下响起了一声:“格里格!”
接着,“格里格!”又是一声,这次是另一个人喊出的。
秦键落指间也停了下来,这种情况在一般音乐会并不多见。
很少有观众会主动要求演奏者去加演什么曲目,但此时已经有观众明确的表达了愿望。
格里格作为挪威音乐之父,他的钢琴作品秦键从来没有练习过,甚至听的都比较少。
犹豫间,秦键眨了眨眼,微微一叹,接着转头给了台下一个灿烂笑脸。
同时双手扬起。
一吸落指,原本准备的肖邦变成了格里格。
凭借着微弱的印象,他演奏起了格里格的培尔金特组曲中的索尔维格之歌。
充满了挪威民风情的旋律加上秦键的改编再以肖邦的方式在一架仿制18十八世纪的古钢琴上演奏出,这让所有人在一开始都难以预料的组合竟然此刻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随着即兴的展开,秦键脑海中回忆着来到卑尔根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