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戴蒙说:“这次出海是台风季前的最后一趟,要是收成高,今年的海神祭肯定热闹。”
“那是什么?”戴蒙懵懂道。
“哦,相当于外面的春节,每年只办一次。到时候,我带你去逛灯市吧。”
海神祭通常在八月份选个吉日,到处挂满灯笼,平时已经够绚丽,那几天更漂亮。
所有佣人都能收到大红包,还能放假喘口气。男女老少都去逛灯市,把兜里钱花光了才回家,还要去神庙找阿姑求签,图个好兆头。
在那之前当然少不了祭祀。
今天拉回来的东西,至少有三四成属于祭品,不能私吞。
说好听了是敬献给海神,其实就是拉到祠堂后面那块空地,弄开地窖入口,往里面填。想想也奇怪,一年年地送祭品,也没听说给地窖扩容,怎么就是填不满呢?
……
十点半左右,车到港口。
肉眼可见雾灯底下苍白黯淡的砂砾,远处的迷雾如同陈年棉絮,卧在深蓝的海水上,近处支棱起一个个黝黑巨大的身影。
那是配置最好的船队,前方船头站着一个人,他在最高处看着底下忙碌的船工。雾灯只能照出他的轮廓,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今天的主人公。
这种场合,两位家主不会来,小辈一个没少。
上面那个人是压在他们头顶的一座山。
“别人家的孩子”会让人过得不太幸福,如果用他做参照,生活就更绝望了。这一代被送进隔世楼的男孩,最大那个才十岁。再大的?好像是死光了吧。
他根本不是人,是披了人皮的鬼!——这话是从他母亲嘴里出来的,那个女人不常回来,是不愿意见还是不敢见这个儿子,她自己清楚。
兰疏影望着那道黑色身影,记忆和眼前的现实在循环交替,愈发凸显出差别……
离答案已经很近了,但是还不够……
她转而在人群里搜索起来。
雾灯朦胧的光线里,人影晃动,红毯一路铺到岸边,还有人专门清扫刚被风吹上去的沙尘,没有大声喧哗。
接近凝固的气氛里,戴蒙忍不住喷笑:“太夸张了……你们在接公主吗?”
周围几道视线如刀子一样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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