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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羌抹着额头汗珠,呵呵笑道:“哥哥,听说虎贲营威武绝伦,壁垒森严,御林军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我们这番去了,挑一些好苗子,他日征战沙场,恰可助一臂之力!”余人连声称是。
惟有杨晏摇头,道:“哥哥,前番听封回来,从虎贲营过,我见旌旗虽是鲜明,但营内喧哗,又有几个闲人出入营中,军纪似乎废驰。况御林军自恃有几分本领,轻易不肯服人,哥哥此去,怕有几分艰难。依弟看,哥哥去了,不妨烧上三把火,令御林军知道哥哥厉害,定然心服口服,再来整肃军纪,必然易如反掌了。”
“晏弟说的是!”耿恭想了一想,将众人聚在一起,低声数言,众人连声叫好。
耿恭将骑都尉的大印悬在腰间,与众人一道,披头散发,自地上抓一把灰,涂抹在脸上,再着一身青布旧衣,范羌笑道:“这等装扮,谁都不认识了,只是哥哥这番不怒自威的气势,冲天而起,即使一身破衣,也无法掩盖得住。”众人哈哈大笑。耿恭却想:“敢弟最喜欢这般玩闹,他若见了,必然十分高兴,唉,不知他到了玉门关没有……”心下不禁黯然。
凭着大印,一行人入了宫,东拐西拐,遥遥望见虎贲营,一面旗帜高高挑起,熠熠生辉,上面绣着几只张牙舞爪的老虎,甚是恐怖。再走了几百米,已至虎贲营前,门口昂然站着数名凶神恶煞般的御林军,甲胄鲜明,腰刀泛着寒光。众人见了,不禁畏惧,暗想:“恐怕杨晏看走了眼。”
耿恭不为所动,手一挥,石修带着众人,扑向虎贲营各个角落。耿恭带着范羌、杨晏,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门口的御林军竟不闻不问,随他们自由进入。耿恭心一凉:“虎贲营岂能这样?”当下也不容多想,里面又传出叫喊声,时高时低。耿恭循声走去,已至一座军帐前。耿恭撩开布帘,探头一瞧,不禁大吃一惊。
帐内有两拨人,足足有五十余名,皆着御林军服,一拨人正在喝酒,你一杯,我一杯,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酒气,另一拨人正在掷骰子,案几上堆满了铜钱,每个人都屏着呼吸,紧紧盯着不住旋转的骰子。“喝酒与赌博,在军中可是杀头的大罪,为什么他们如此大胆?副都尉是谁?为什么不管管?”耿恭又惊又怒,却不作声,径直挤入赌博这一拨里,杨晏紧随其后,范羌却去了另一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