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在地,扬起板子欲打。李敢、杨武可不是省油的灯,用力一挣,士卒站立不稳,“腾腾腾”后退数步,差点摔倒。李敢怒目圆睁,骂道:“狗官吴恋,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我哥哥原来自作多情,我呸!”
吴峦怒不可遏,蓦听李敢叫骂,倒冷静下来,心想:“他们从洛阳押来,还得问清楚,免得徒生事端。”遂问:“黑汉子,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李敢呼呼喘气,把脸一偏,做了闷嘴葫芦。杨武头一仰,昂然道:“吴峦,我哥哥便是耿恭!”
吴峦一惊,忙走下堂来,半信半疑,道:“我与耿秉将军是故交,虽久未见面,可他家里有什么人,我一清二楚,你们二人,却从未见过!”
杨武一脸骄傲,道:“我们跟随耿恭哥哥出征西域,与十万匈奴大战,生死与共,同进共退,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吴峦猛然醒悟:“前年来,我从沧州迁至玉门关,听说耿恭三百兵败十万匈奴,又在断水绝粮下,坚守疏勒,后来生还玉门关,仅十三人,难道你们两位便是其中的吗?”
“正是!”李敢、杨武异口同声,昂然道。
“啊,原来你们是坚守疏勒的勇士啊,本官仰慕已久,如雷贯耳,没想到在这偏远之地,能够见面,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来人,快点打开枷锁,我要与二位好好喝上一杯!”
杨武从怀中掏出信,递去吴峦。吴峦略略一览,便将信纳入袖中,一脸愧疚,歉然道:“两位勇士,既有此信,为何不早点告知?倘若真伤了二位,耿将军那里,我如何交待?”
李敢嘿嘿一笑,道:“要是你见了哥哥的信,才请我们喝酒吃肉,又有什么鸟意思?”
杨武附合道:“就是就是,那信虽然是哥哥写的,但我们可不愿攀交情哩,宁肯去喝那西北风,也不愿摧眉折腰,换取一场酒肉。”
吴峦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又不好发作,只好赔笑道:“那是!那是!耿将军在信中说了,二位英雄一身本领,可效力帐前,冲锋陷阵,为国争光。”
李敢、杨武满脸兴奋:“没错,没错,我们就是来打仗的!要是不打仗,我们来干嘛?”
吴峦脸露难色:“本将亦知二位曾随窦将军与匈奴作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只是这玉门关可不是一般地方,十分凶险,容不得半点疏忽,一般人可、可、可……”
吴峦吞吞吐吐,连说三个“可”字,李敢、杨武再傻,也明白了其中意思,吴峦摆明是轻视自己!他们如何忍受得了,齐声道:“吴将军,我们杀过的匈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