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得马防性起,道:“都不愿去!好,那本将来试!”说完,他一扯缰绳,拨转马头,往后奔了数百米,然后用力在马背上一拍,大喊一声:“驾!”那马似通人意,昂着头,迈开双蹄,对着山涧,飞奔而去,拼命一跃,腾云驾雾一般,竟从涧上飞过,落到对面,旁人看得毛骨悚然,恍如梦中。马防喜道:“皇上,可以过哩!”
性命攸关,章帝也无办法,只得学着马防的样子,驱着马儿,拼力一跃。马仿佛飞在在空中,他紧紧伏在马背上,闭着眼,心中默念:“马儿马儿,不要误朕,不要误朕!”那马却也争气,竟跳了过去,章帝大喜,道:“都过来吧!”
窦宪、窦笃急忙跃马过涧,御林军也接二连三过来,然而,有些人要么马术不精,要么马匹不良,竟坠到深涧里,一声惨叫,自下传来,激起回音,十分凄惨,不忍卒闻。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都过了涧。马防道:“皇上,虽已脱围,却不可大意,咱们快走吧。”章帝点头,领着众人,往南奔去。
走得一会,忽见一羌骑从远处奔来。章帝惶急,马防道:“皇上不必担心,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必有其他事情,却与我等无关,我们不要慌张,照常赶路便可。”众人皆应,惟有窦笃听了,很不是滋味,心想:“这羌人这么可恨,弄得我们这么狼狈,哼,现在都逃出来,还怕什么羌兵?不如杀了他,也解解心中恨意!”
计议已定,窦笃拉拉缰绳,马儿慢了下来,渐渐落在最后,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正是无巧不成书,羌兵恰好过来,窦笃双眼一瞪,起手一刀,砍了过来。那羌兵吓了一跳,但他艺高人胆大,急中生智,往后一倒,躺在马背上,生生躲过了此刀。窦笃不禁惊异,道:“咦,好身手!竟能闪过老子这刀,好,再来三刀看看!”手一扬,刷刷几刀,一刀紧似一刀,那羌兵也扒出刀,一一挡过,两人斗在一块。
窦笃急躁,心想:“区区一个羌兵,竟战不下,徒惹御林军笑话!”他全身一紧,刀如狂风暴雨般,羌兵战不过,忙从怀中掏出羌笛,用力吹了起来,笛声急促而刺耳,飞越千里。窦笃笑道:“我的儿,打不过,吹笛干啥?吹得好也没用,老子照杀不误!”一刀刀剁了过去,羌兵边吹边躲,一不小心,被窦笃砍落马下,枭了首级。
这时,马防策马奔来,怒道:“窦笃,你干什么?”
窦笃将羌兵的首级掷了过来,哈哈一笑:“马将军不要生气,我不过杀了一个羌兵,却没耽误赶路,急啥?”
马防侧身,羌兵首级从身边飞过,掉在地上,骨溜溜滚了几下,沾满了泥土。马防厉声道:“羌笛乃是信号,你难道不知吗?羌兵大至,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他飞身下马,在羌兵身上一摸,却摸出一块兽皮,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飞身上马,奔了出去,窦笃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