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一步。秃鹰厉声喝道:“退回去!”窦府兵自知这么一退,窦府颜面无存,当即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秃鹰手阴着脸,杀气大盛,道:“再不退回去,休怪我痛下杀手!”窦府兵仍然站立如松,一动不动。
秃鹰大怒,大手一挥,喝道:“放箭!”
御林军本已十分气恼,听得秃鹰命令,不禁大喜,拉满弓,狠狠射去!箭如雨,奔袭而去!徐云大惊,就是杨晏,也是大惊!他本已交侍秃鹰,伏下弓箭手,逼退窦府兵即可,哪知秃鹰却假戏真做!这窦府兵若被杀死在虎贲营内,窦固岂能善罢甘休!可是,一切已晚,大错终要铸成!
突然,一前一后,掠过两道身影,快若闪电,直奔窦府兵前,如陀螺般疾转,双手不停舞动,竟将御林军射出的箭一一抓住,一支也没漏过!杨晏不禁高呼:“好本领!”徐云乃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更是十分惊叹。秃鹰大怒,抽出佩刀,喝道:“谁吃了猪油蒙了心,竟敢擅闯虎贲营?给我杀过去!”御林军弃下弓箭,纷纷拨出佩刀。
这时,两道身影立住,秃鹰方才看清,这两人竟是耿恭、范羌,登时不好意思。佩刀举在半空,都不知怎么收回来,嚅嚅道:“哥哥,怎么是你?你从哪里来,怎么这么快?”
耿恭瞪了瞪,低声叱道:“秃鹰,还不退下!惟恐天下不乱吗?”秃鹰带着御林军,讪讪离开。
杨晏叹道:“哥哥本领,自是深不可测。可范羌,我总以为只是箭术高明,其他与我在伯仲之是,今天看来,远胜于我啊。”
耿恭将手中的箭抛到地上,身子一侧,道:“如果你们不相信公主不在虎贲营内,就请搜上一搜,亦可证我清白!”窦府兵被吓得如同泥塑,那一股嚣张气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敢去搜?徐云脸色苍白,急忙向前,道:“耿将军,不敢,不敢,我不过奉窦将军令,前来问问而已,既然没有,我们便撤了。”
耿恭道:“不去看看,你怎么向窦将军交差?请进吧,天已黑,军中无酒,喝一杯淡茶,如何?”
徐云充满了感激,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叼扰了。”
耿恭引着徐云,去了中军帐内。一盏烛火,茶香飘渺,促膝长谈,几番欢笑,不知不觉,竟至夜深。徐云起身告辞,道:“耿将军,你智勇双全,满腹韬略,还如此谦逊,实属难得,在下实在佩服。公主一事,在下自会向窦将军言明,还请将军不必担心。”
耿恭一揖到底,道:“有劳了,有劳了。”他牵着徐云的手,送到门口,直至身影融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