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却已太晚,那船从缝中穿过,“砰”地一声,直接撞在呼衍王的船上,呼衍王“啊”地一声,站立不稳,倒在船上,马防也趔趄不已。却见那船上一人,满身白袍,英气勃勃,手提长剑,腾地跳到呼衍王身边,厉声道:“呼衍王,还认识我吗?”
呼衍王睁眼一瞧,失声道:“认得认得!”又闭上眼,叹道:“百草枯于寒冬,你是草原上的雄鹰,我呼衍王称雄一世,到头来能死在你手上,却也没什么遗憾!”那人“哼”了一声,一刀挥去!匈奴齐声惨叫:“大王,大王!”刀锋掠过,一颗人头飞了出去,滚落在船上,脖颈上喷出一腔血,洒在水中,水被染红。众匈奴悲痛欲绝,叫道:“大王,大王!”他们双眼通红,摇着船,舞着刀,奋不顾身地杀了上来。
马防站稳身,定睛一看,失声道:“耿恭,你怎么在这里?”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尽被耿恭看到,顿时羞愧不已。耿恭俯身拾起人头,攥在手里,仰头高呼:“娟妹,娟妹,我为你报仇了,为你报仇了……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耿恭又想起了吴猛、如嫣,和那些死于匈奴的汉兵,顿时泪流满脸,世界仿佛消失……
这时,匈奴蜂拥而至,跳了过来,见耿恭双眼空洞,不禁大喜,举刀便往耿恭身上砍去。耿恭瞧也不瞧,信手一挥,便即挡住,然后又是一剑,便在那名匈奴身上刺了窟窿。众匈奴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见耿恭仍是茫然若失,又冲上去,举刀砍去。耿恭蓦地惊醒,急忙挥剑挡过,与众匈奴战在一块。那匈奴如何打得过耿恭?更何况他们素不识水性,更不堪一击。马防也提刀上来,将满腔愤怒都倾在众匈奴身上,不一会儿,船上的匈奴被杀得干干净净。这时,张武也带兵过来,将其余船上的匈奴尽数杀死。
耿恭领着马防、张武等人,登上高山,范羌迎了上来,大叫道:“哥哥,好大的水,淮城都被淹没了,不知杀得如何?”耿恭叹息一声,将呼衍王的头递了过去,道:“今晚祭奠在疏勒死去的兄弟们。”
范羌拿过,凑近一瞧,果然是呼衍王的头,须发皆张,怒气腾腾,不禁大喜:“哥哥,都杀了呼衍王,匈奴必会退兵,为何还这么闷闷不乐呢?”
马防哼了一声,道:“淹死那么多汉兵,还敢来邀功?”
范羌反唇相讥:“是啊,马将军天下无敌,又怎么会被区区羌军、匈奴困在淮城呢?我哥哥本来就多事了。”
马防脸一阵红一阵白,正等发怒,却见耿恭手下军容齐整,而自己这边的人一个个狼狈不堪,只得咽气吞声,哼了一声,随着耿恭入帐。
原来,马防被围,耿恭十分着急,自思兵单将寡,不能去救。一日,耿恭单枪匹马,去登淮城旁的高山。高山之上,遍布羌兵,耿恭觑得空当,穿过羌营,到得顶峰,极目远眺,见淮城四周,皆是羌兵与匈奴,密密麻麻,所幸汉兵不屈,极力拒守,一座孤城,暂得守住。耿恭皱眉,却见淮城之北,有一条长河,长河旁边,有三三两两的营帐,转首向西,却是西羌之地,碉楼林立,不禁大喜,抚掌道:“有了,有了。”遂驰马回营,唤来范羌、杨晏,道:“羌弟、晏弟,淮城北面,有一条河,被匈奴据住,你俩分一半兵,突袭过去,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