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这才进了养心殿,正殿的御案上无人,李玉将永基引入了东暖阁之中,东暖阁之中,靠南有一通炕,上头摆着明黄的宝座靠垫和炕桌,窗台上有宝石盆景等摆设,通炕之东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龙”字,气势伟岸,直欲破空而去,乃是永盛皇帝御笔。
炕上盘膝坐着一位身穿石青色长袍,头戴明黄色六合一统帽男子,正在伏案看书,永基进了东暖阁,掀起袍服的下角,跪下请安,“永基给皇阿玛请安。”
炕上坐着的这位,就是登极御宇三十一年的大玄天子,永盛皇帝弘荔。
永盛皇帝抬起头来,只见到他生就一副好相貌,长眉入鬓,丹凤眼,容长脸蛋,鼻子极挺,嘴唇极薄,脸上有一些雀斑,顾盼生姿,气势温和却十分贵气。
他如今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去保养得宜,望之犹如四十出头的样子,他抬起头来,脸色平淡,见到自己的儿跪在地上,点点头,“起来吧。”
李玉端了茶过来,献给皇帝,皇帝接过茶,喝了一口,“你这会子过来做什么?是不是皇太后那边有什么吩咐?”
“皇祖母没有吩咐,只是儿子,”永基似乎很是畏惧皇帝,亦或者是殿外走来一路上颇为寒冷,他的说话声带着一丝颤音,让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决,畏畏缩缩的,“听皇祖母说皇阿玛这边有贼人行刺,故此前来请安,看看皇阿玛这边有什么事儿,儿子请安过,才好心安。”
这话不知道为何,永盛皇帝十分不满,“你既然跟着皇太后前头,皇太后没有命令,也就是说,朕这边压根就无事,你又何必过来请安问好?你瞧瞧你那些弟兄们,没有朕的旨意,他们都不曾来此!”
“你跟着皇太后,也该学一些皇太后修身养性的功夫,怎能如此的沉不住气?实在是不上进。”
永基低着头不敢说话,皇帝见到如此,越发的不高兴,冷哼一声,“这些日子朕不找你,知道你要忙着你额娘的后事,不知道你如今却是读什么书?你可知道身为君子,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这才是持身之道。你如今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儿,就如此忧虑,日后如何当差办事?”
永基忙回道,“是,儿子读书不中用,只是还有一点子孝心,担忧皇阿玛龙体有伤,”他跪了下来,不敢说话,“儿子知错了。日后必然修身养德,不辜负皇阿玛的厚望。”
“朕是没有多少厚望了,只是望着你日后能够成家立业,把自己的差事儿办好,不要让朕再为了这些小事儿来说你,也就是够了。”
永基跪在地上红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磕头,永盛皇帝发了这么一顿脾气,心里头稍微舒服了些,“你的岁数不小了,如今也不能是一直这么耽搁着,”永盛皇帝转过了话题,但是语气依旧是不好听,“明年选秀,朕会给你选一个福晋,到时候你就搬出去分府当差,不必为了一些小事儿,就在宫里头胡思乱想!”
“你跪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