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从未想过,自己的心绪在这一刻,会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这简直不是自己。
“若是她自己个愿意,我的确是没办法,”福康安默然,随即说道,“人生最难改的,就是自己个愿意做的事儿。”
“所以你说说,这算是什么事儿!”纳兰信芳说着说着又怒起来了,福康安当前,他心里头的有些小心思就不方便说出来,只能是无缘无故大发雷霆,“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当着我家阿玛的面儿说出来了那个话!真是,不知所谓!”
“不知所谓!”纳兰信芳小声的咒骂了一番,似乎对着自己不满,又对着刚才呵斥自己不尊礼数的父亲纳兰永宁忿恨,又对着金秀的要求大失所望,这会子见到福康安不说话,又马上要开始攻击他来,“怎么,福三爷,您刚才不是什么都说的很好吗?会帮着我,那我问你,这事儿,你怎么帮我?来来来,你只要这事儿帮着我办好了,那我就给你磕头道谢,这一辈子都听你的话,如何?”
“办不到吧?嘿嘿,那我就告诉你,以后别在我纳兰大爷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混帐!”福康安不悦的喝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我什么混帐!我哪里混帐!”纳兰信芳今日可是完完全全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原本在福康安面上不敢吱声温顺如小绵羊的他,今日心情欠佳,一下子就朝着福康安呲牙咧嘴了,“你不给我说清楚,今个我就和你没完!”
两个人剑拔弩张,这会子又有没眼力界的人来敲门了,“大爷,”外头的小厮哆哆嗦嗦的说道,“元大姑娘来了。”
“不见!谁来都不见!”纳兰信芳大声喊道,“叫她出去,叫她不必来了!”
门还是被打开了,这是今日纳兰信芳的外书房的第二位不速之客,门外站着了一位青色裙子,上面穿着红色坎肩的少女,她微微低着头,门外的阳光恰好照在她头上插着的一支粉色杜鹃花,颤颤巍巍的,似乎还带着几滴春日里头的露珠,金秀抬起头来,眼神清澈,嘴角带着一丝清淡的微笑,阳光照耀在她那玉色的脸上,微微的柔化了那些绒毛,她的皮肤好像是变得透明了,变得好像带着瓷器一样的光泽。
两个人都看呆了,尤其是福康安,他从未想过金秀是什么模样的人,在他起初的观念里头一直认为,金秀是可以值得笼络的人,后期又觉得她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到了刚刚刚才,福康安还是觉得金秀,是一个可以提供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给自己的盟友或者是下属,或者是局外人。
但这一刻,福康安似乎将自己心里的固执己见,换掉了。
金秀见到了书房里头的纳兰信芳,微微一笑,跨步进了书房,刚才在外面的光芒,门一关,就从金秀身上消失了,“怎么了,芳弟,就连我也不愿意见了吗?”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纳兰信芳气呼呼的,“你不是要入宫吗?你去啊!你去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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