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之前和海兰察许诺过,会给他建立巨大功劳的机会,可如今这一拨人都回来好些天了,这位纳兰公子除了每日看风向看天气外,也就是在傅恒面前晃荡晃荡,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如何,这两个事情外,这位纳兰公子几乎不做任何事情,十二阿哥还每日要处理卫生消毒,病患救治这些事儿,身为阿哥的幕僚,竟然这些事儿一概都不去帮忙,只是自己个“偷懒”。
所以好奇之余,海兰察又有些坐立不安了,如今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再拖延下去,说不得过年都要在缅甸的野外过了,当然了,海兰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乃是想念家里的小崽子了,而是觉得再这么呆下去,只怕是大家伙畏战的情绪都要起来了。
金秀合上了册子,目光微微一凝,“怎么,难道现在大军之中,战士们都不想打仗了吗?”
“多少有一点吧?”海兰察叹气道,“我都忍不住要动手了,何况于他们?虽然日日鏖战,但进展不大,反而是白白丢了性命,要知道这打仗死人不要紧,关键还是要有战功啊,每日就只有死人,缅甸的军寨一个也攻克不了,或者是攻克了还守不住,如此的话,将士们自然觉得没用什么功劳,你之前还好运了不少银钱过来,这大把大把的赏赐下去,还算是稳定了一些军心。”
金秀这段时间甚少去观战,如今虽然是挂着一个参赞的名号,可征缅引的事儿已经办好了,虽然还有物资未曾运来,但有纳兰信芳在广州帮着收购洋货洋枪弹药,有纳兰永宁在永昌府接受现银入库来购买粮草马匹等物资,还有侯艳年在铁壁关内接受各地物资,并且安排人手运送出来至老官屯,所有的事儿井井有条,压根就不需要金秀操心,所以金秀也很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但她也有压力,征缅引的事情实际上是寅吃卯粮,把以后大玄可能在缅甸赚取到的利润提早的出售给这些洋人们,把钱先收上来用了,当然了,没有商人敢对着金秀这位高在云端的人唧唧歪歪,但侯艳年几次写信前来都表达了商人们的一种怀疑,他们怀疑,大玄到底能不能打赢这场战争。
现在这个时代,商人们想要左右政局,或者是通过政治来增加自己的财产和收入,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些商人们如今也不会说有不支付接下来部分的征缅引的钱,但他们还是会和侯艳年唠叨抱怨的,这是正常的事情,但金秀的确要小心警惕这种迹象。
一种可能让事情没有进展的迹象。
“破敌,是肯定要破的,如今且等着大炮做好了,再想法子破水上营寨,这事儿就妥帖了,”金秀慢慢说道,“咱们军心既然是有些动摇了,那么缅甸人,海大人,他们受得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
“缅甸国王虽然御驾亲征,但他们不仅是没有出来对战,更是只能龟缩在大营之中不敢出来,被动挨打,时间久了,咱们虽然攻不破他们,可他们就连来攻咱们的心思都没有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海兰察瞪大了眼睛,“他们也是军心不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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