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王大狗根本就没听见他说什么,跳下马车就往老槐树走。
站在树下,摸了摸干涸褶皱的树皮。
没想哭,反倒特别想笑,发自内心泛甜的那种。
一路上辗转难安的心,平静了,踏实了。
在树下站了会,王大狗就往坡下走,老槐树是立在坡上,村子在坡底下,里面大多数姓王,所以才叫下王坡。
咯噔。
绕过老槐树正往前走,脚底下一闪差点给摔倒,王大狗又停了下来。
回头,蹲下。
用手摸摸了,巴掌大小的俩坑,前浅后深,就跟有人故意整出来的似得,“奇怪。”
挠挠头想不明白,王大狗继续往坡下走,马车就在后面跟着。
这大半夜的他也不敢一个人回去,再说,还得把人家带回去呢!
当年两百多口的大庄子,现在就剩下十几口了。
赶车的小伙子说,全都是些老人,走不动,不想走,也不怕死了。
儿子,媳妇,有些还包括孙子,一家老小都没了。
走,走哪儿去?
算算日子,从他当初离开到现在,5年了吧!
对家的记忆有些模糊,可只要往前走,他就知道该往哪儿去,最后一步不差的站在自家门口。
泥糊的墙塌了半边,上面的草棚也不知道是掉屋里里,还是让风给刮走了,就上下几根烂木头杵在上面。
半扇门在夜风里不停拍打着门槛,‘哐当’直响,加上四周荒草萋萋的样子,有点得慌。
推门,进去。
泥土盘的炕,俩断腿的小马扎,墙上用木楔子打的挂钩,土盘的灶台坑坑洼洼,那是他离开前用石头砸的。
跟离开的时候没啥两样,就是多了厚厚的一层灰,盘腿往炕上一坐,王大狗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外面小伙子有点犯困,想想这子一点油水都没,土匪肯定也不会来,就靠着车框打起瞌睡。
等王大狗再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摔进车里,大字躺着打呼了。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