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每一件物体都存在着爷爷的气息。
一路飞奔到田地里,看着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方辰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爷爷方永年在方辰的印象中,就是一根顶天立地的擎天之柱,他前世一辈子都在以爷爷为榜样,努力的追赶学习。
听爷爷说,他小时候家里苦的很,给地主当佣工,每年的收成交完租,连口粮都不够,所以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跟着部队走了,成为红小鬼。爬雪山,过草地都经历过。
只可惜抗日战争的时候负伤,脱离了部队,在老乡家养伤,过了好几年才找到老部队。
后来参加援北高丽战争,再次负伤退役,本来部队要挽留爷爷,但是爷爷仍旧执意响应太祖的号召,脱下戎装,投入了建设新华夏的伟大浪潮中。
十年浩劫中,因为太过于正直,不肯同流合污,所以被污蔑打倒。
之后随着太宗的起复,爷爷也算是恢复了名誉和工作,但是一辈子兜兜转转,最后才在公社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而爷爷的一些战友,有的都已经成为省级干部,将军,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爷爷对此毫不在意,他好赖享受了副处待遇,而倒下的战友们那?他们享受了什么?
只不过,退休了以后也不闲不住,现在又变成了前方村村支书。
“这都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了。”方永年的声音在方辰的耳边突然响起。
方辰抹了下眼角,扭头看去,不知道何时爷爷已经从田里走了上来。
“谁哭鼻子了,我不过是风吹了眼睛。”方辰嘴硬道。
方永年笑了两声,也不在意,手在方辰的头上摩挲了两下,“行,长大了,不会哭鼻子了。”
“不是让人捎了信,说你胳膊摔了,这个暑假就不用来了,你怎么又来了,我本来还打算过两天,等农活忙完之后去看看你。”
方永年粗大的手牵着方辰的胳膊朝着家走去。
“我这不是想你了。”方辰笑嘻嘻的说道。
这么亲昵的话,他对着父母怎么都说不出口,可是对着爷爷,却是那么自然,这大概就是隔辈亲吧。
“行,冲你这句话,爷爷就没白疼你,中午给你做焦炸丸,连汤肉片,梅菜扣肉。”方永年笑呵呵的说道。
“好!”方辰脆生生的答应道。
这一老一小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拉的极长极长,仿佛要铺满整个乡间小路。
方辰在背后,静静的打量着爷爷,此时的爷爷比他记忆中的更为年轻。
灰白相杂的头发如同爷爷的性格一般,笔直竖起,刚劲有力,两条肌肉虬结高耸的臂膀从白色的汗衫下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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