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眼泪。
她被云淮和梁宗收养,梁宗是她父亲,这些年对她很好。
梁宗骨子里,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云语掉眼泪,不想被人看见,她低头,抬手想擦。
一包纸巾递到她面前。
是路谦。
男人身形颀长,他往前一步,“我给你挡着,所以,你可以哭。”
云语接过纸巾,垂眸说不出话。
云微和云炎也受不住。
梁巧比他们年长,经历的事多一些,难受但没哭。
生离死别,是人生中必修的一门成长课。
仪式结束,重要亲属们去了墓园。
云淮身穿黑色长裙,身形纤瘦单薄,在梁宗的墓碑前放了一束花。
轮到钟易。
钟易弯腰把花放下,继而,他后退两步,跪到地上,进行了跪拜。
钟易以前只在两个人的墓碑前跪拜过,母亲和外公。
钟易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喃喃道:“身为人父,您真的糟糕透了。”
他眼眶发热,“偏偏我是倒霉孩子,谁让您是我父亲呢,所以,我原谅您了,爸……”
钟易叫出这个对他来说陌生的称呼。
如果知道那天是最后一次见梁宗,他绝对不会让梁宗那么走掉。
跪拜完,钟易起身。
梁巧来到他旁边,“怎么样,难受的话,姐的肩膀借给你。”
钟易看了眼梁巧,淡淡说,“终于知道为什么怼不过你了,原来是大姐。”
梁巧看着他,同样回,“终于知道为什么刚认识就想欺负你了,原来是小弟。”
莫名其妙的缘分。
原来血缘关系,真会无形中有所牵引。
梁勇走过来。
钟易:“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