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均鹤摇了摇头,叹息着说:“看来他还是有点想法的,只不过,方向未必正确。”
没有经费,可能会去当铺。但生了病,是不会去治疗的,他们把任务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没与上海地下党接上头,怎么可能治病呢?如果接上头,共党组织自然会安排医生的。
夏宗江倒是觉得,胡孝民的布置有点道理:“处座,我们要不要也调整方向?”
许均鹤叮嘱道:“孝民是不知道我们拿到了箱子,你去派人盯着全市所有的五金店,要建立电台,必须购买真空管和变压器。”
夏宗江竖起大拇指:“处座明鉴。”
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拿到了行李箱,发现了电台配件。
胡孝民让冯香莲去九风茶楼,除了拿姜汤,还看到了组织的最新情报。
冯香莲守在门口,胡孝民拿着火柴,烤着钞票,很快就露出了几行黑色的字。等看完后,又划了根火柴,将钞票烧掉。
冯香莲看着胡孝民烧掉钞票,一脸的痛惜:“胡大哥,这可是钱,多可惜啊。”
她是过过苦日子的,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花,烧钱跟烧命一样。
胡孝民问:“上面的内容重要,还是钱重要?”
冯香莲连忙说:“内容重要,比命还重要。”
胡孝民低声说道:“明天,我会放点东西在五哥的车上,你到时坐他的车去霞飞市场,把东西交给组织。”
今天的最新情报,让胡孝民松了口气。熊伍洲终于与组织联系上,他确实生了病,但并非身无分文,行李箱在码头被偷,但身上还有钱包。
之所以六天才联系上组织,是因为记错了地址。上海相同的里弄名很多,比如同福里、厚德里、均益里等,如果不知道大概位置,就会认错。
熊伍洲的行李丢了,只记得里弄位置,结果找一个不对,找一个又不对,他下车就得受了风寒,又丢了行李箱,还没找到组织,又气又急,病情更重,在诊所里看了病,找了家小旅馆住了三天,这才终于与上海交通站的同志联系上。
只不过,他的行李丢了,没有电台配件,就无法组装电台。组织上让胡孝民设法弄一些真空管、漆包线、矽钢片、变压器。
这些东西,情报一科行动二组的利昌隆五金商行,一直有经销。胡孝民作为大老板,时不时的会拿走一些相关配件储备起来。
在延年坊7号胡孝民的安全屋里,有足够三部电台的配件,这些都是他近几个月储备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