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独自来到溪边,临水坐在一方石头上,脑海中是上百只鸟的视野,百里无涯.宴倦天确实在争最后一座无主神庙,半个时辰内就会分出胜负,肖毅的雪川兵团隐蔽在无主神庙附近,陆沉.妙玄等人与玄诚达成了合作,正摸向南端,宁栖梧亦准备往那边赶。
百里无涯的方寸兵团会成为劲敌,这些剑修结成的剑阵犹如绞肉器,若不是宴倦天这边有大量阵盘.阵旗支撑,根本无法与其周旋。
玄诚的通源兵团也不能小觑,他俩若联手,一近战一远战,一刚一柔,她就算有五方世界之力加持,也不一定能赢,哪怕是在她的主场上。
不过她有点在意的是,这个玄诚些微眼熟,像神州碰到过的那个叫慕云玺的男鬼,就是看起来比男鬼年轻许多,那男鬼生前的宗门也是太上灭魔宗。
还有方寸兵团也让人不得不注意,她现在一看到剑修就觉得有人要算计她。
“道友在想什么呢?”余笙找她来说说资源问题,见她一人坐着,也不修炼,顺口问了句。怎感觉她精力很足,不用休养似的。
“我在想...活着,应该成为怎样的人。”
余笙淡笑,“那你想到了吗?”
“我想到不应该活成什么样的人。”湛长风缓缓道,“德薄而位尊,力小而任重,智小而谋大,忌也。”
可她似乎犯了两项,第一,她牵扯到了藏云涧的隐秘里,并试图改变结果,第二,她接受不了别人妄自定义她的人生,但她又看不明白他们在筹谋什么。
余笙察觉她被什么困扰,沉吟道,“没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德.力.智,也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如果等到德厚.力大.智深,发现过去犯的错误已经不可挽回呢?”
“我不知道你在疑惑什么,但我想有些事注定两难,比如得失。”余笙直言不讳,“你要想称王成霸,必然要经历常人不能理解.难以想象的痛苦。”
湛长风低声道,“我心里有一根刺。”
她的话到此为止,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笙自然地跟她指出眼下阵盘.符等有形资源已经耗尽,布防已成问题。
“布防其实没问题,我就是你们最好的防御,只要你们有能力对付剩下的兵团,我就能在后方提供最强的防御,反之,你们能力不足,需要我上场跟他们拼,那我就可能顾及不到你们的安危了。”湛长风淡淡道。
余笙也不知自己怎养成的习惯,老是从她话里听出好几种意思,便捡着最表面的问,“所以要放弃布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