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让它发出垂死般的嘤鸣?”我听得有点心烦。
“我一抱它它就这样叫,我也没办法,不然你来?”兆肆向我走近两步。
我倒不怕,可包子受不了,抱着我往后退,直接给吓哭了。
“这是什么虫啊?那些虫子都怕它?”文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他围着大白虫左看右看,很是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它就趴在墓主的棺材盖上,墓中多尸骨,引来许多毒虫怪虫,但它们都不敢接近棺材,墓主没什么可怕的,所以那些虫子忌惮的应该是它。”
“壁画中没有关于它的信息?”我歪头看看大白虫的头,它和别的软体虫不太一样,头和尾有着明显区别,有意思的是它的头顶还有两个小耳朵,眼睛是两个黑豆豆,乌溜圆、水汪汪。
水汪汪自然是有原因的,两行清泪流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虫子哭。
“没有,它可能是在古墓建成后,自己钻进来的。”
“行了,你快把它放回去吧,小可怜儿似的。”
“看看他们的后招是什么,如果不是虫子,我就把它放回去,它喜欢墓主那具棺材。”
刚才兆肆给包子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墓主的棺材,古人的棺材讲究多,而有些材质的棺材是可遇不可求的。
人们熟知的棺材木料,都是那个时代有的木材,最难找的是那些已经在世间绝迹的树木。
这墓主人生前人品不咋地,却走了狗屎运,在位期间得到一截神木。
有人打井,从地下挖出一截枯木,久埋地底、无根无冠,挖出之后却枯木逢春,生出新芽。
这事上报给国君,木头被运回都城,做成棺材。
兆肆从墓道的壁画上看到了这件事,画中没有注解,但古人的想法有时并不难猜。
他们或许认为这木头有再生的能力,把人装进里边,兴许能再长出个新的来。
这位国君再怎么残暴,终究是有一批忠心的属下,按他所愿,死后将他装棺下葬。
可惜他不仅没长出新身体,还被兆肆打扮成西域干尸给卖了。
大白虫并非守护墓主,它只是喜欢那种木头,所以墓主被卖后,棺材就成了兆肆养虫子的盒子。
她养了白虫上百年,或者说是‘同居’了上百年,可白虫仍然视她如洪水猛兽。
文靖对白虫很感兴趣,主动提出要抱抱它,兆肆将虫子交给他,叮嘱他抱好,别让它挣脱跑了,这家伙一旦落地,奔跑的速度像穿了滑板鞋,追起来可困难了。
不过大白虫在文靖手上出奇的安静,没有试图逃脱,也没再嘤嘤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