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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纸面上颜料干透,方长将其卷起,戳在一边。
盖因此处没有条件装裱,只能如此放置,而且方长也没有印章印泥,只是在上面题了个落款“云中山方长”。
他暗自寻思,下次再开炉烧瓷器,可以试着用釉料在上面绘制些东西。
拿着笔走出无名殿,他准备去碧玉塘将它们清洗一下,免得粘住笔毛无法再用。
碧玉塘里面荷叶田田,出水高高层层叠叠。几朵粉色莲花直竖着,正自盛开,随风轻轻摇曳。旁边还有几朵羞涩地花苞,一层一层包的很紧。塘水里面有鲤鱼出没,体型肥硕,它们不时地在水面转个身,复又回到水底,游动起来显得很是美味。
方长忽然站住了脚步,皱皱眉头看向山下。那边有事情发生,触动了他的灵觉。
“真是胆大妄为。”他略有不快地摇头说了声,仿佛被别人打扰了兴致。
此时他还没有走到碧玉塘处,正站在无名殿前的广场上。
左右看了眼,方长发现了他淘汰下来,从炊具变为雕塑,放在石头底座上的鼎。
两步迈过去,他将手里的画笔交到左手,然后拎起青铜鼎一个腿儿,将其从底座上拿起,而后略微用力:
“走你!”
随着他大力挥手,青铜鼎如流星一般,被他滴溜溜抡向山下,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继而远远地朝山边坠下去。
似乎有惨叫声传来。
方长没有在意,他继续走到碧玉塘边,用池子里面的水刷洗画笔。
画笔上面的颜色被溶解后,很快变成丝丝缕缕,而后随着瀑布流走,消失不见。几根自制的画笔,重新恢复清洁,方长将它们甩了甩,倒插回桌面上的竹制笔筒中。
仙栖崖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水风虫鸟兽的动静,似乎刚刚扔出的鼎只是假象。
不过方长并不着急寻回自己的青铜鼎,而是去工棚取了锄头,回到田里开始除草松土,又用扁担和木桶在碧玉塘担了水,拎到菜地里浇灌。
各种蔬菜都是耗水大户,没了充足的水分,根本做长不好。
…………
傍晚时分,方长忽然停下手头的动作,去工棚取来扫帚,开始洒扫。
待仙栖崖上焕然一新后,他烧上水,在茶壶里放上了今年的新茶叶,坐在银杏树下的石桌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