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十分不情愿与李伟理论,可朱翊镠还是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解释道:
“外公,我虽然是皇帝,可国库的钱也不是说给谁就给谁,都有规矩的。外公肯定也知道,大哥在位时,他总想调用太仓银放入自己内帑供自己使用,可有几回得逞?内阁、户部、六科、所有官员都盯着呢。我可不想做一个让官员都讨厌的皇帝爷。”
“那外孙的意思就是不想给呗?”李伟板着一个脸道。
“如果外公非要这么说,我也不想解释。”朱翊镠回道。
“外孙都没问外公需要拨款多少,就一口拒绝,太没有人情味了。”
“外公还有其它事儿吗?”
“就这一件事儿。”
“这件事儿在外公眼里如此着急?”
“怎么不急?外公多大年纪了,外孙也不想想,还能活几个年头?”
听李伟这么一说,朱翊镠倒是微微点头,不是诅咒李伟,历史上的李伟确实活不了几年就会去世。
“外公都一大把年纪了,且不说修吉壤本该朝廷拨款,即便没有这规矩,外孙孝敬外公也理所当然呀!”
说着说着,李伟竟黯然落泪,接着哭诉道:
“外孙登基当皇帝,天下人都享受到好处,唯独外公没有。如今外公腆着脸特意恳请,外孙还冷言冷语责斥,知道外公心里有多痛吗?”
李伟捂着自己心门口,也不知道他是真痛还是假痛,反正表情在朱翊镠看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此时冯保已经离开了。他像朱翊镠一样,也不想见李伟。
其实不光是朱翊镠、冯保,就是李太后与之前的张居正,平时都不愿意见到李伟,理由大同小异,就是李伟这个人总喜欢给他们添乱,都抱着一种眼不见为净的心态。
李伟还在那儿吧嗒吧嗒地诉说,似乎受尽了人间的委屈。
朱翊镠忽然笑了,因为他看见冯保领着李太后进来。
原来在得知李伟要进东暖阁时,冯保就知道指定没好事,所以第一时间去慈宁宫通知李太后。
冯保当然知道李伟最怕李太后,平时有事总背着李太后求人,不敢在李太后说,怕李太后责斥他。
冯保知道,朱翊镠刚登基李伟,与李伟直接面对面地理论不好,毕竟人家是外公,长两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