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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带笑,似乎只是说着玩的样子。
但潘龙却严肃起来,拱手行礼,回答:“不瞒先生,潘龙确有此意。”
另外两位也不笑了,神情同样变得庄重严肃起来。
明夷先生又问:“大丈夫立志,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你可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潘龙摇头:“先生说反了。先有百姓苦,然后才有兴亡。”
明夷先生还没再说,岳余先生就抢先问道:“那你觉得,若是百姓苦了,是让他们苦上加苦好呢?还是设法挽救的好?”
“大势如水,可疏而不可堵。”潘龙回答,“风不起、水不兴,我也只是个游侠儿罢了。”
日知先生说:“帝家经营千载,诸赵高手如云,总有些许风雨,也不见得能成滔天大水。”
“水势大小,不在我,而在帝家自身。”潘龙回答。
两位先生对视一眼,岳余先生说:“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我也是。明夷你呢?”
明夷先生叹了口气,说:“北地潘家籍籍无名,你要做大事,总要有些倚仗才行。”
潘龙笑了:“先生问的是什么‘倚仗’呢?我只不过是打算若见风生水起,有人阻塞风水的时候,稍稍帮着疏通一下罢了。至于自己如何,并无什么强求。”
明夷先生脸色越发苦闷:“彼可取而代之也好、大丈夫当如是也好,总要有个追求才是。”
“非要说追求的话……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算不算?”
三位贤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岳余先生有些急切地问:“何为夫子之道?”
“夫子之道,一曰忠,一曰恕。中人之心曰忠,如人之心曰恕。忠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恕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日知先生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何为直?”
“言当言,行当行,只论是非、不问其它,曰直。”
明夷先生也问:“或曰: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此言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