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又转过目光看向颜良,他的目光十分复杂,平心而论他对颜良的统兵能力以及获得的战功自然是相当欣赏,但对于颜良拒绝执行自己的命令却十分反感。
在袁绍看来,自己的命令就应当被无条件服从,即便是当时情形有变,也应该先遵照办理,然后再行上疏申辩。
袁绍一向以为自己是个明辨是非赏罚分明的雄主,即便手下人暂时受了委屈,最终也能矫枉改正,得到持中公允的对待。
颜良不遵将令固然有情势变化的因素和与郭图不睦的影响,但实实在在是忤逆了袁绍的意思。
好在颜良带兵回来后的献俘、移交余部溃卒等事情处置得很合袁绍的心意,让好面子的袁绍表面上放过了颜良不再提之前的事情。
但袁绍仍旧默许了郭图打压颜良的行为,目的无非是要给手下统兵将领们敲敲警钟,以免再做出什么肆意妄为抗命不遵的事情来。
此刻要商议率领偏师出战的人选时,袁绍自然知道自己麾下大将是合适的人选,而且闲置了他三个多月,从他每日里钓鱼为乐并未过多抱怨的份上,应当也已经有所反省,也是时候派他动一动了。
“立善,若是遣您巡弋兖州,将如何应对?”
颜良见袁绍终于松口答应自己率偏师行动,心中大喜,但面上犹自保持平静地答道:“兖州地域广阔,若被动等候曹军来袭再做防御,则于我相当不利,末将以为,我军当主动出击,或攻或扰,使曹军疲于奔命,无暇威胁我之运道。”
“曹孟德虽经营兖州日久,然其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其无由残害边九江等人,乃至于士林愤痛,民怨弥重。”
“我此行当沿途宣曹孟德之恶行,而扬大将军之善举,定会有当地士绅拨乱反正,归于正道,当善加安抚,以壮我河北声威。”
“对于附逆顽抗之县乡,则视其守备强弱,或攻或扰,务必使曹贼不得轻易从兖州各地补给,以期薄敌一分,强我三分之效。”
颜良的这番陈述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绝非临时起意,故而说得袁绍频频点头,觉得大有可为,但他心里尚且有些犹豫,是否真要派颜良游离于主战场之外。
不过,颜良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彻底打消了袁绍的疑虑,让他对颜良的忠心毫不怀疑。
颜良说道:“末将此去乃是要以快打慢,如今麾下有七八千数之兵,若全数率去巡弋兖州,虽声势浩荡,恐亦失了机动灵便之利。”
“末将恳请大将军准允将其中二曲人马转属于苏校尉,如此,既能实苏校尉之编,而我部亦可尽数拣选轻捷敏锐擅长长途奔袭之卒,以凸显我奇兵突袭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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