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只有一位仵作,名叫谷几,今年三十有二,原来是理刑馆老仵作马三的徒弟,去年马三去世,他把他师兄挤去了外地,独占了顺天府理刑馆的差事。
“谷几,宋大人说明天开棺验尸。”冯元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吩咐道,“你好好准备。”
谷几戒备地道:“宋大人要开谁的棺?”
“还能开谁,苏岩啊。说你验尸粗糙,细节都没有记,她要再重新看一次。”冯元道。
“你就是手艺不行,明天好好给大人重新开棺验尸。”
谷几瞬间来了火,语气尖酸:“说我手艺不行,该记的没记?他有本事,让他自己验,老子不伺候!”
“什么玩意。读书不认字,还笑话老子验尸不认尸!”
“滚犊子,真当自己是顺天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
冯元道:“你也别气,等明天他验尸闹出笑话来,就有人弹劾了。”
“我看也不用等笑话,明天早上就得有人弹劾他。”
谷几点头:“明天第二天,刚好!”
冯元十分赞同。
宋宁要开棺验尸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验尸?她下午装的不够,还要开棺验尸?”有人哈哈大笑,“行了,最近戏班子不开,就看他演戏给咱们找乐子了。”
朝中的几位御史,连晚上都没心思吃,放了碗就提笔开始写奏疏。
唯独宋延徐很淡然,一直到天黑后才带着蒋波坐着轿子回去,蒋波低声道:“大人,属下找到了合适的人了。”
“那就好,也不用急于哪天,抓准时机能成事就行。”
宋延徐说着又叹道:“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气人挑事的本事,真是少见的厉害。”
这才几天?这一个京城,多少被她气着了?
她又结仇了多少人?
宋延徐步行着,他的轿子跟在他后面,忽然一辆马车在他面前停下来,车上的装饰华丽浮夸,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的马车。
“给王爷请安。”宋延徐道。
“听说你儿子要开棺?会的东西不少啊。”赵熠盯着宋延徐,扬眉道,“不过也不要只顾着儿子,你那闺女的牌坊也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