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愿闻其详?”
“公子身处大昭决策层,因此对此或许并未如局外人看得透彻。”见扶苏并不接话,卢炯继续道,“那就是大昭在外交决策上,永远都是在结盟弱小而打击强势的对手,以避免有任何一国能够威胁到自身的霸主地位。
“五国伐齐、张仪诈楚都是这一指导思想下的产物,而近些年来无论是联结燕楚谋齐,还是伐赵、伐魏无忌,都是在打击企图挑战昭国霸主秩序的势力。
“由此得见,昭国若要从齐楚中选择盟友,必然不会选择联楚伐齐,而是会选择联齐伐楚。”
发觉扶苏终于一改轻松笑意转为凝重思索,卢炯稍显得意地轻抬了抬下巴,“在下说得可对?”
当然是对的。
联弱伐强、远交近攻,一直都是大昭行之有效并贯彻始终的外交大战略。
由此观之,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说辞,的确是很有问题。而这问题卢炯看得出,屈原黄歇等人自然也看得出。
扶苏勉强点了点头,承认了对方观点的正确。
“既然如此,公子是否可以和盘托出此次出使的实际目的了?”卢炯下巴挑起的幅度更为夸张。
然而扶苏只是一脸正经地摇头道:“姑娘莫急,容扶苏再想一套说辞。”
“啊?”卢炯得意的笑容就此凝固在了脸上。
这就是明摆着要再想个别的说法骗自己了?
卢炯微显气恼地瞪了一眼正苦思冥想的扶苏,却也赌气地继续紧跟在其身后,她倒要看看这个长公子还能拿出什么说辞来。
然而扶苏思来想去,却是想不出比之前更好的说辞了,其余几个冒头的说法,比伐赵之说更为漏洞百出。
于是对甘茂接下来的打算更为好奇的扶苏忽视了卢炯越发气恼的神色,自顾自丢下对方,钻到了甘茂的车架中去了。
卢炯气得柳眉倒竖,却也没好意思跟进车中。毕竟不同于与扶苏还有一层师叔侄关系,与甘茂并非熟识的她做不出贸然打扰一位陌生老者的事情。
甘茂正一边享受着美姬的腿部按摩,一边吃着果脯看书,突然见有人未经通禀便闯了进来,被打扰了清幽雅致的甘相的勃发怒意,却在看到来人之后消失无踪。
两人已是老相识了,扶苏也并未拐弯抹角,就将自己的疑虑提出,“原以为甘相是要以联楚伐赵之说劝诱楚王,然而……”
“然而楚国并非全是蠢材,当然看得出其有悖于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