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如此。”熊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只要项将军能够攻破留城,我便可以用扶苏为筹码,来换父王回国。
“而当联军一破,各国联盟必会星散,到时便更可趁机重起合纵,逼迫昭王议和。”
“不可。”
“什么?”正说到兴头上的熊横没有料到屈原竟如此冷然打断,有些疑惑,“屈子的意思是,哪里不妥吗?是昭王灭我之心太盛,不肯议和?”
熊横笑了笑,以为是屈子这几日消息闭塞,没能看透如今的局势,“此时灭亡大楚,对于昭国来说弊大于利,只要联军被破,昭国没有理由将战事进行到底。”
屈原眼光冰冷,依然摇了摇头,“昭人狼子野心,不可与其议和。”
“昭人确有虎狼之心,”熊横同意了屈原的前半句说辞,但他并不认可后半句,“可是昭人同样也懂得趋利避害。
“即便昭国实力确实远强于山东任何一国,但对于昭国而言,要吞并我大楚显然也稍显不足。只要利益一致,虎狼昭国也能议和。”
说到这里,熊横却突然住了口,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屈子要在此时见自己了。
“是因为孤在早朝上所说的那些话,屈子才会来的。”熊横的神情从热情转向了冷淡。
也不再自称为“我”,而是换上了面对一般臣子时所用的,用来显示尊贵与疏远的“孤”。
“王上的聪慧一如往昔。”
“只可惜屈子却被仇恨蒙蔽了。”
“却不知王上为何却忘了国仇家恨,竟要与仇敌媾和?难道死于战事的数十万楚国儿郎的性命,竟在王上心中无足轻重?”
“这话是该孤来问屈子才对!”熊槐长身而起,第一次对这位为自己传道授业,如同师长一般的屈子以严厉的口吻发出质问,“屈子难道觉得楚人的血流得还不够吗?
“就在你我争执的现在,不止是屈氏,景氏在宛城,项氏在留城,大楚处处都有好儿郎在流血牺牲。”
熊横上前几步,走近了屈子身前,“而他们如今本该能与家人相聚,而非徒然死于战祸!”
说完了这些,再看到屈原不为所动的眼神,熊横知道屈子一点都没有为自己所打动。
突然叹了口气,熊横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力。
将军想要立功,文臣想要流芳,君王想要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