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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力度,让张靖已经使劲咬紧的牙关稍有松动。
“行了,穿上吧。”
几声清脆的鞭响之后,牢头收回了鞭子,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两名狱卒一人警告着转过身来的张靖不要靠近,一人重又锁上了牢门。
张靖以为牢头是扶苏的支持者,因此在他恭贺之后手下留了情。
但为防止牢头又以为他谄媚,张靖并未称谢出声,只低着头穿衣不言,心中还想着等太子受封之后,自己的苦日子或许便到了头。
然而就在张靖穿好衣服之后,本已走到大门口台阶上的牢头还是转过了身。
“你究竟知不知道,为何未经廷尉审讯,你二人,”牢头指了指张靖与他对面的黄染,显然作为牢头,他是知道自己手下关押之人的底细的,“就被直接下了死牢?”
言到此处,黄染也提起了精神,“实不知晓,还请牢头告知。”
按律来说,即便是大逆之罪,昭律也是严禁不教而诛的。
“果然不知啊……”牢头笑容愈发古怪,然而忍了忍,还是没打算告知他们实情,毕竟多嘴多舌的,在廷尉署干不长久。
若是为廷尉大人知晓……
牢头脑海中闪动过一些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画面,这让他决定三缄其口。
“不知道就算了,好好吃喝几天罢了。”
说完这一句,牢头转身便带着人离开了这一区域,任由黄染与张靖在身后再三恳求,也不再理会了。
直到大门再度关上,牢狱中重新恢复了灰败和幽暗,张靖仍然将脸靠在栅栏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黄染。
“再有五日,你我二人再忍五日便好了!”
不同于张靖的自信,黄染在牢头关上监牢大门之后,便沉默地低下了头。
听闻张靖言语,黄染缓缓抬头,以一种几乎怜悯的目光看了这位前任同僚一眼,面色惨白地叹息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吗?”
原本黄染虽然没有对获救抱有希望,但是也没有如今这般完全与其他牢中之人一样的死意。
这是只有彻底放弃了所有希望的人,才会有的状态。
说完这么一句,黄染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双手放开栅栏,重新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