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洞庭,很快会到鄂州,心情不像往日那般焦急。他在船舱中点起一灯如豆,一边思索,一边将鄂州军需府的大致构架写在纸上。他听闻岳飞秉性沉鹜,号令自传,除了火器之外,应该不喜旁人太多插手军务。赵行德也无意与之争夺兵权。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自己可在解决军需上面多用点心思。他以为岳飞大将之才,只要有兵有粮,迟早将辽军打得落花流水。个人得失荣辱倒是其次。
潇湘夜雨,雨点淅淅沥沥。忽然,赵行德眉头一皱,放下了毛笔。岸边传来阵阵女子哭声,又似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在雨声中若断若续,却一直萦绕不绝。他站起身来,和杜吹角等人去找船老大探听情况。
随船的商贾都聚在船舱中,大家面面相觑,无人说话,有的脸现疑惧,有的面带忧色。船老大道,或许是江岸边人家啼哭,也或许是强盗设下的圈套,专门骗好奇或好色的江上行人,一旦怜悯将其纳入舟中,不久便有同伙尾蹑而来,或诬告拐带人口,或以内应劫船。为防贼人使诈,船上诸人中,尽管有人心存怜悯,却也不敢施以援手。船舱中安静地仿佛无人一样,只闻岸上那若有若无哭声,令人毛骨悚然。船老大劝商贾们灯火尽量熄掉,免得被贼人望见了船只的位置。赵行德亦熄了油灯,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舷窗望出去,偶尔可见江面的飘雨而已,岸上有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为防不测,随行几人都集中到赵行德所在的舱室。赵行德、杜吹角和刘政,再加上石景魁等三位蜀士,只不过六人而已。大家将短弩兵刃取了出来放在身边,静静地盘膝而坐,舱中只闻长短不一地呼吸之声。大约过了三刻钟左右,若有若无的哭声终于止住了,众人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喊杀声大作,火把乱晃,火光和刀光,细雨中凌乱无比。
“不好,”石景魁面色大变,“遇上了水寇。要赶紧杀出去!”
赵行德点点头,众军士忙都站起身,向着舱外奔去。这间舱室便在船尾,船只停在岸边,众人只需下水,便可游上江岸。水寇志在船上的货物,一般不会穷追逃走的客人。然而,刚刚出舱门,赵行德便发现十几名水寇在船尾甲板上,还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爬上来。看见了赵行德这几人,盗贼们一起呐喊,各举兵刃朝这边冲过来,十几根箭矢同时嗖嗖嗖破风射来。
“杀!”杜吹角一刀拨开迎面的箭矢,前腿一蹬,便将当面的水贼踹翻在地,其他军士也不含糊,且战且行,一鼓作气朝前猛冲。水寇没料到船上还有这么一群煞神,人数虽多,却猝不及防,顿时被赵行德等人冲得七零八落。然而,这支水寇十分凶悍,回过神来后,聚集了更多同伙朝这边杀来。众寡悬殊之下,赵行德等人无心恋战,冲到舷边,石景魁、吴宗琏和徐定山用诸葛短弩连发弩矢,暂时逼退盗贼。
“快跳!”赵行德低喝了一声,拍了一拍杜吹角和刘政的肩膀,两人噗通一声跳入水中。杜吹角和刘政也是通水性的,两人下了水以后,便和赵行德一起后拼命向岸边游去。在他们身后,石景魁等三名军士也普通普通跳入江水中。
江岸虽然不远,然而,商船周围的水寇却更多,一见赵行德等人逃离商船。水寇们竟不划船靠近,而是纷纷从小船上跳入寒冷刺骨的江水中,更有会水的好手,看准了赵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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