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培永立即张了嘴,孟娘子将药丸喂进去,孟培永便一口吞了,又道:“还说要请人来教我术学的。”
孟娘子道:“也就李兄弟性子好,陪你弄那些小孩子玩意儿。”
再看李伯辰:“李兄弟,我家大郎不会说话,要是哪儿讲错了,你可别怪他。”
在这世上,倒真很难得见着如这对夫妻一般的相处方式。李伯辰本来还有心再和孟培永多说一会儿,但见孟娘子如此,心里未免有些不是滋味,谈兴也没了。便笑道:“孟先生有一颗赤子之心,和他说话很投缘。孟先生是身体不舒服么?那我就不拉着他了。”
孟培永不乐意走,道:“没有没有——”
但孟娘子一拉他:“君侯还有好多事要忙,你别缠着人家。”
她这么一说,孟培永才愣了愣,道:“啊,哎呀,哎呀,我这人。”
李伯辰拱手笑了笑:“孟先生,以后再向你请教。”
孟培永赶忙也还了一礼,被孟娘子拉着走远了。李伯辰还能瞧见两人一边走,孟培永一边眉飞色舞地说些什么,孟娘子便只笑。他叹了口气,转脸去看隋不休。他在和常休说话,似乎气氛融洽,料想谈得很顺利。
他觉得有些无聊,索性站在原地微眯双眼,运气修行起来。
如此捱到晌午,常秋梧叫人将自己换了,三人走去山寨上吃饭。上山的路被绿荫笼罩,花草烂漫、鸟鸣阵阵,很是怡人。李伯辰便将孟培永的事说了,又道:“外公,我们向李生仪请封的时候,可不可以送一份厚礼,再叫他派一两个懂术学的人来?我之前见过李定,李定那时候在璋城的术学做事,我猜他那边此类人才不少。”
常休道:“君侯若有意,自然可以。但,是想造些披甲车之类的东西么?只怕一时间很难。”
李伯辰倒也知道这事。他在无量城时进过披甲车,甚至还开过。披甲车的构造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术心提供动力驱动,外面再罩一个壳子罢了。可说难也难,其中一些精密的构造、零部件,绝不是寻常铁匠就能锻造出来的。据说很多材料得要修行人助力,或者淬炼一番、或者也蚀刻符文。也是因此,披甲车的数量并不多。
但这事,他心里其实有些计较——他那一界中的朽木,比起钢铁也不逞多让。要用来造披甲车,会不会更容易?
便道:“外公说得是。我只想提前储备些人才,走一招闲棋。”
又记起昨夜隋不休说的那些话,就细细讲明了。常休想了想,道:“难怪隋公子刚才和我只闲聊了一些,我还以为他许多话里有深意。唉,隋无咎这人,也是英雄人物。但英雄落难,就更不能小觑了。”
又道:“说起这个,君侯,还有些章程要议——你今天见着了屯里的青壮,觉得有多少人适合当兵打仗?”
李伯辰想了想,道:“要只说人,合适的有一两百。但要说打仗,怕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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