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的甲板上。
虞晗望着赵瑗,知道他心事重,然后与洛北相视一眼,苦笑的摇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洛北见杀生正在破烂的杂物当中翻来翻去,一会儿拿起一个碎了角的酒盏遗憾叹息不已,一会儿又捡起断了线的琵琶,手指胡乱的拨几下断了的弦,哀叹一声。
洛北知道杀生叹息的原因跟他们并不一样,他只是纯粹的为那些已经破坏了的酒器和琵琶感到遗憾,甚至他可能完全没有把案件的事情放在心上。
没有再去管“自娱自乐”的杀生,洛北也走出了船舱。
三个少年站住船尾的甲板上,任江风吹拂,发丝飞舞。
眺望遥远的天际,在视线所见的最远处是水天相接后形成的一片苍茫,幽暗的浮云好像是一条巨大的鱼,江面上的风骤起,鱼也顺着风的方向缓缓游去。
命运在每个人一生当中都算是一个极为神奇的东西,好像有一支无形的笔,起伏、辗转间勾勒出一条条看起来本是杂乱无章的轨迹。
也许,有一天当你蓦然回首时,就会突然发现,缥缈不可见的命运实际上正沿着一条似乎早已注定了的轨迹正在缓缓前行。
命运是大道,平常人自然说不清楚,只有极少数人屹立于凡俗之外,他们不但清楚的看着世间的沧海变迁,更在某种程度上主宰着平凡人的命运。
三个少年一起望着苍天,一起迎着江风,随风吹来的细细水滴打在脸上,那感觉又清
新又凛冽。
“你们说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到底是好还是坏?”一直沉默着的赵瑗突然问起。
虞晗笑着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品味着风中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倒觉得一个时代的好坏其实并不是我们能说得清的,等以后再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总会有人来评说我们今天的功与过……”
“而今天的我们,如果觉得好那么就努力的让它保持下去,如果不好,那就该想尽办法去改变眼前的一切,你们说对吗?”
洛北轻笑了两声,把手扶在了船尾的桅杆上面,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本来住在很僻远的小村子里,那里的人们都很淳朴、热情,本以为我也会跟他们一样,平凡的来到这个世上,然后再以最平凡的方式离开……”
“可是没想到在后来的几年里,我却亲身经历了曾经怎样都不可能想象得到的事,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才知道,在这个世上,不管是人还是事都不能简单的用眼睛去看待,因为你可能会大错特错,甚至丢掉别人还有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