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伤愈,而在得知高兴差点被魔尊一剑杀死的消息之后,刚刚恢复肉身伤势的巨龙直接冲入了仍盘踞在空中的魔族阵营,七进七出,打死打伤魔族无数。
他看到谢一目露疯狂,魔心魔躯全部开启到极致,他看到谢一彻底暴走,陷入癫狂中的谢一被魔尊一掌劈飞,下落不明。
他看到秦芊语哭晕在自己的病床旁。
他看到雨鸢虚弱的趴在申沉背上,而申沉在自己的房门前站了很久,只是因为雨鸢想看看高兴此时的样子,而申沉双肩之上,满是雨鸢留下的泪水。
崔鸣湖始终守在高兴跟前,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之所以高兴此时脑中会有这些画面出现,都是白天的时候崔鸣湖在高兴耳边讲的。
她很确认高兴可以醒来,只是对方就算醒了,如今这副普通人的状态,他真的可以接受么?
能量的获取、失去、再获取、再失去,如此大起大落之间,心里所有承受的巨大落差会对整个人造成相当严重的冲击。
这种冲击可能是物理伤害也可能是精神伤害,直接表现可能就是延缓高兴的醒来,不过令崔鸣湖感到欣喜的是,高兴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步恢复,虽然很慢,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上发展,这就足够了。
作为女人,崔鸣湖考虑的远不如老丁头那么多,自打她正式在高兴面前出现,便一直扮演着先知的角色。
时间长了,高兴便形成了一种遇事不决找崔姨的思维惯性,而往往的,除了极个别情况下,崔鸣湖确实可以给他正确的建议。
但这次,崔鸣湖都慌了。
她不确定魔尊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高兴究竟想要做什么,不仅老丁头将高兴视如己出,崔鸣湖同样没有子嗣,而罗晓月的儿子在她眼中,和自己的儿子也没什么区别。
按理说,像高兴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应该过的比旁人都幸福,事实证明,这种宠爱是基于高兴命运的一种安慰,如果可以选择,高兴宁愿不要。
但高兴能选吗?答案是不能。
当高兴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一堆不知名的机器将他吓坏了,嘴上扣着一个大的夸张的呼吸机,管道的一头塞在自己嘴里,每一次呼气,对面的液晶显示屏上都会出现数组数据的细微变化,自己上半身裸露在外,不过基本上也被各种仪器的粘贴和线路占满了,如果不是高兴真的醒转,他都怀疑是不是莫有为在拿自己做什么恐怖的人体实验。
左右轻微晃了晃头,这间密闭的病房内四周都是大块的玻璃隔离而成,而崔姨正在玻璃外面靠在墙上小憩,眉头轻轻皱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高兴想动一动,实际上他很渴,但嘴里的被硬塞进一截管道,别说说话,连出声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