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霉的味道。里面也很窄,里面仅容一人通过,更别提转身了。里面静得可怕,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和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
蔡邕忽然停住说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再用力地喘口气,仿佛到现在仍难以忘记那种焦虑局促的心情。
“地道并不太长,并且在缓慢向上,方向显然是皇宫。我手脚并用,一顿急赶,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忽然听到从上方传来了打斗声,于是我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地道的尽头是一个方形的木头盖子,我轻轻地支开一条缝,只见旁边散落着几个花盆,我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原来这里是皇上嘉德殿的后花园。”
“我向外张望,殿前或站着或躺着十几条人影。再远一点,围着这十几条人影的,是大概二十多个黑衣黑裤的蒙面人,他们手上已经祭出了脉器,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的人,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我一看之下,又大吃一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四五等左右的脉师……那是八年前的事,我那时还只是四等脉师,黑衣人只要随便一个就能把我杀掉。看到这样,虽然我担心外面的情况,但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地道口不敢出声。”
“朱儁,马日磾,杨彪等三人并排站在殿前,仿佛用身体挡着什么,看向他们的表情,都是震怒和悲伤。他们面前,跪着一个人,站着四人。我定睛一看,跪着那人身形微胖,头发半百,竟然是张让。由于他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颤声道:‘陛下,老奴来迟了,你……龙体安康否?’说着便哇哇哭了起来,竟似对着朱儁等人身后说话。朱儁上前一步,瞋目裂眦道:‘好你个阉人,竟然把陛下害成这样,还有面目在此处惺惺作态?’说完便祭出脉器,向他头顶轰去。一旁的杨彪连忙拦住他,沉声道:‘朱兄莫急,问清楚了再说。’忽听他们身后传来一把虚弱的声音:‘三位爱卿,张……张让他……咳咳咳,他并无过错。唉!这一切都是朕大意,你们……咳咳,放他过来吧!’我听到声音顿时悲喜参半,差点就跃了出去。但看到那二十多个黑衣人,以及一直站着的那四人,却又忍住了。那四人虽然一直
不说话,也不祭出脉器,但我有预感,他们绝对是四个当世高手。特别是中间那一丈高的男子,虽然只是一个魁梧的背影,但已经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压力。”
蔡邕此时的眼神忽明忽暗,他长长叹了口气,仿佛能散去胸中的压力一般。过了半晌,只听他续道:“听到那人说话我才知道,原来被朱儁三人保护在身后的人,竟然是先帝。我欢喜的是,先帝并未如外面禁卫军所讲,已经驾崩;悲凄的是,先帝说话时连喘带咳,中气不足,显然受了重伤。见三人让开,张让连跪带爬地扑到先帝身边,早已泣不成声。此时先帝跌坐在门槛上,龙袍上有大片的血迹。虽然表情委顿不振,但腰骨仍然挺得笔直,不失天子的威仪。先帝先是盯着张让看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喟然道:‘让你不要去,你非要去,你看吧,还不是徒劳无功?’张让痛哭流涕,‘禁军已在外面制造混乱,如果陛下听我的劝告,趁着宫中大乱早就逃出生天了,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张让的话明显带有责备的意思,但情真意切,没有人觉得他对先帝有任何不敬之意。先帝黯然道:‘朕说过,没有逃走的皇帝,只有战死的皇帝。’他们不再争论,先帝让张让附耳过去,低声吩咐着什么事情。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宫外的禁军作乱,原来是张让故意弄出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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