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接受汉帝禅让立国以来,天下人丁不断增长,二十年战乱造成的人口损失不断恢复,所以在之前的人口普查之中,我魏人口数量已经超过六千万。
这是我非常高兴的一件事情,但是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同时,我又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有不少官员在普查人口的时候,发现有一些人对检查人口的官员抱怨。
他们说说虽然朝廷鼓励生孩子,但是他们却不敢生,我觉得很疑惑,于是追根问底,终于追到了问题的根本,根本是什么?
是先秦时期便运行至今的对每家每户每个丁壮征收的税收,是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什么都不做就要每年缴纳的一笔税。
我魏制定税赋政策的时候,规定现在十五岁以上五十六岁以下的男丁每年需要向朝廷缴纳八十个钱,称为算赋,这是成年男丁的人头税。
七岁到十四岁的未成年者每年也需要缴纳二十个钱,称为口赋,这是未成年男丁的人头税,商人之家倍之,然后我就清楚了,为什么人们不敢生孩子。”
郭鹏站起身子,背着手,在这群高官显贵们身边走来走去。
“每多生一个孩子,就要多缴纳一笔税,对于收入微薄的农家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负担,每年收入不过那么些粮食,又要交农税,又要交算赋口赋,还要服役,何其沉重?
生的孩子越多,缴纳的赋税就越多,多到了一定程度,谁还负担得起?所以人们不敢生,这是其一,其二,算赋和口赋针对的是每个男子,什么都不做,无产业,也要交税。
前汉土地兼并严重,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但是二者需要缴纳的丁税却是一样的,没有产业还要交税啊!谁交得起?你?还是我?还是你们?”
郭鹏指着财政部尚书王粲,又指了指自己,接着指了指所有人。
官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这般的制度,起源自秦时为了扭转劣势国势的举措,商鞅变法之下,秦税极重,几乎三分取其二,之前按户收税,之后才改为了按人丁收税。
这固然可以增加大笔税收,但是却是建立在人们不敢多生孩子的基础之上,人口增长缓慢,瓶颈难以突破,又有土地兼并之事,总能造就大量流民。”
郭鹏深吸了一口气:“我魏国土疆域庞大,更需要大量人口,所以我多年来不断鼓励人们多生孩子,可是事到如今,却陷入瓶颈,人们不愿多生孩子。
如此广阔的疆域,六千万人难道就够吗?我为了河西四郡的人口迁移殚精竭虑,还有西域的人口迁移,漠州的人口迁移,云州的人口迁移,荆南和扬州的人口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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