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林立,却无一户盏灯长明。
漆黑如墨的小道上,只有那忽暗忽明的月色,施舍下的那缕银辉。三人沿着小道边缘小心挪动,生怕惊动前面那哼着小曲的侍从,也不知此人想到了什么欢喜的事情,才能这般开心满怀。
不通和尚正欲抬脚紧跟,赤心突然上前一把拦住,附耳说道:“这小道上机关重重,你看那侍从走的如此轻快,或没注意他每一步落脚皆有玄机,都踩在了生门上。”
经赤心提醒,两人才注视脚下花石,确是每隔丈余便有一个八卦图案。那侍从许是日日来回,才能如此从容不迫。眼看着那侍从越走越远,赤心沉声说道:“我先行制住他,你们随着
我的落脚处,随后到。”
未等不通和尚和冷姓少年言语,赤心已是一个健步跃了出去,才在了小道左侧的一块略微突起的花石上。待踩稳后,又向右侧跃去。
如此来回往复,终于在片刻功夫后,来到那提着竹篓,哼着小曲的侍从身后。未等那人反应过来,便被赤心捂住嘴,短刃已见喉。
不通和尚和冷姓少年依循而至,虽是慢了些,却不曾惊动机关分毫。三人围在侍从面前,冷漠地注视着他。那侍从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在这本就寂静无声地夜里,突遭控住,还以为是撞了“鬼”呢。
赤心将短刃往侍从喉咙处贴了几分,才小声说道:“给你一次活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那侍从频频点头,眼神中满是惧色。赤心盯着那双眼睛半晌后,才缓缓松开捂住那侍从的嘴,冷笑着问道:“你手中何物?从何处来?将要去何处?”
那侍从吞咽了几口唾沫,有朝着其余两人望了望,愣是没说出话来。
这三人太过奇怪了,一名得道高僧打扮的和尚,一名身着红衣的杀手,一名衣着普通,却一脸英气的少年。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将这几人联系在一起。
一阵冰凉的杀意自那喉咙前的短刃刃锋上传来,那侍从慌忙将那竹篓往赤心面前一递,颤抖的双手险些将那青瓷碟盘给抖了出去。
赤心闻着那股滚油浇灌的肉味,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冷万章已是有些压抑不住,一把扳扯住那侍从的手臂,恶狠狠地问道:“快说,再墨迹就杀了你。”那恶狠狠地眼神还不住地望向那青瓷碟盘中的东西,暗示已昭然若揭。
那哼着小曲地侍从已被吓破了胆,眼泪鼻涕猛然决堤,带着哭腔说道:“我就一普通侍从,去给城北守备军曹执戟送吃食,各位大侠莫要杀我啊。”
“城北守备军?曹执戟?吃食?”冷姓少年一个词一个词地从嘴中挤出,满脸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