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老黄头却乖巧的如一只看家护院多年的忠犬,低着头,双手交叉不住旋转,似乎在组织措词,生怕一语不合,就惹怒了这位佳人。
见老黄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绿衣女子面上终于泛起一丝怒意,“黄万里,我刚才讲的,你懂是不懂?”
这一声虽不大,却在三人耳畔如炸雷般轰响,让人头皮发麻。老黄头被这一震险些一个踉跄,这才委屈巴巴地抬起头,“那要小人怎样嘛?你要如何,便如何就是了。”
绿衣女子闻言轻笑出声,“当年你若是这般好说话,也不会混到这步田地?谷外的纷扰你非要去淌一淌,此时还知道厚着脸皮回来?你做的那些勾当,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漠北大将黄万里,在我眼里就是一条丧家犬!”
顾醒有些沉不住气,想要辩解却被陈浮生使劲拽住,不让他出一言。绿衣女子只是死死盯着老黄头,对其余两人根本如空气一般。
老黄头终于向前走了一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跨出了地老天荒。绿衣女子瞧见一愣,随即冷笑,“活到这把年纪,终究还是愿意回头了?”
老黄头始终未曾抬起头,只是语调有些漠然和无助,“当年之事,并非我一意孤行,只是漠北军情吃紧,我实在有不得已的理由啊。”
“不得已的理由?就能容忍你抛家弃子,一个人逍遥快活三十多年,如今年华已逝,又回来摇尾乞怜?”绿衣女子的手已搭在石碑上,只是一时气息流转,石碑已裂开一道肉眼可查的裂缝,触目惊心。
顾醒终于挣脱了陈浮生的阻拦,可他这一次却没有对向绿衣女子,反倒朝着老黄头怒色道:“老黄头,你竟然是这种人,亏我还一直将你当长辈看待,是我顾醒瞎了眼,才能着了你的道!”
陈浮生不知顾醒为何如此,老黄头更是一脸震惊,但随即转念一想,心中便已了然。顾醒在言语中不住地朝他挤眉弄眼,似乎有意让老黄头配合着演出戏。
老黄头立马跪下痛哭流涕,眼泪在满是沟壑的脸上决堤,声嘶力竭道:“小人知道错了,这次回来,便不会再走了!”
旅绿衣女子闻言一震,随即颤声道:“所言当真?”
老黄头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却一时半会无法圆回来,只能重重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回来了,便不会走了。只不过,还有件事,想麻烦您。”
绿衣女子眼角泛起点点泪光,“无妨,先起来说话。”
陈浮生和顾醒立马跑过去将已是瘫软的老黄头扶了起来,站定后老黄头才姗姗而言,“这两人乃是我中意的后辈,只是一人身患旧疾,命悬一线,一人内劲全失,形同废人,只能请您出手,就他们二人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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