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昏暗的太阳在地平线的边缘挣扎,逐渐坠落。只有微弱光线能够穿透李存进攻城军头顶的乌云,似乎下一刻就会降下倾盆暴雨,将难以压抑的怒火,彻底浇灭。
唐龙章才走不久,李存进就开始感觉不安。那袭白衣依旧伫立城头,纹丝未动。那场暴雨并未如约而至,将整个战场蹂躏成一片沼泽。李存进身侧另一名亲卫虽然跃跃欲战,但没有李存进的命令,他只得继续在此守卫从马和辎重。
李存进面色凝重,他急于拿下河洛城,于是孤注一掷在此,如鹰隼般盯着城头之上的那一袭白衣。只等唐龙章归来,便再次向“孤立无援”的河洛城冲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李存进自语念叨着,似乎想起当年随父出征时的场景。只是此时困于此处,总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凉。
未探虚实不入阵,当年听李克用说来,总觉得只是浅显的道理,但琢磨这些年才知道,各种深意,只能自己体会。暮色西山,远处溅起烟尘。李存进心之不妙,抬手示意,让众人取下津帕蒙住口鼻。众人不敢有异,立马照做。将随身带的用来缠头的布巾取下,蒙在脸上,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因为头上没有头巾,也没带兜鍪,都露着用簪子固定的头发,跟此时烟尘中奔袭而来的人马相比,非常容易辨认。未等来军至,李存进已是一声叹息,“唐龙章已败。”未等人马现身,李存进猛然抬手,身后两百骑呈扇形,迎面冲入敌阵,迅速与快速奔袭而来的河洛城守军交上了手。
河洛城守军来势汹汹,却不知从何处找到了马匹和武器,四周尘土飞扬,他们并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主力在哪儿,也就没人知道该如何迎战。河洛城先锋部队的右翼被百骑打溃,真正组织完整的,但李存进却感觉胸口一紧,疾呼“中计”!
原来河洛城守军与唐龙章先遣部队混在了一起。彼此拉扯,争相朝着李存进驻军袭来。而这百骑冲锋,显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河洛城的真正实力,还未体现出来。
尘土硝烟中,大约有一两千骑兵已经在中路聚集起,但没有形成对战的队形,还是不知敌从何而来。至于左路,在李岐丰第二次入阵的时候,就完全被冲散了。此刻来不及组成队形前,又有数百骑河洛城守军冲击进来。
吃一堑长一智,李存进所率兵士吸取了刚才的经验,先是纵向将贸然突袭而来的河洛城守军与中路聚合的大队分割开,然后反复回马并射箭,将他们驱赶到另一条河道上,让他们避开烟尘的遮蔽,暴露在视野之中。
失去天然的屏障,河洛城守军形势急转直下。一众李存进亲率骑兵冲向河道,然后回马过来,抽出大刀在河中踏着湿泥斩杀河洛城守军。然后在呼哨的召集下,这些骑兵放弃了泥水中失去马匹的河洛城守军,沿着河岸一路奔向西南方向与大队汇合。
此为第一次针锋相对,甚为惨烈!
李存进依旧沉着脸,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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