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当世并不少见,亦或是说这就是行军打仗惯用的伎俩。来援驻军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马会赶来,故而先行得势后便清除一切阻碍,在布下这等扰敌之计,以逸待劳。
城墙外空悬数十人,仅有那名年轻人被大火烧灼,其余人等皆平安无事。驻军将领抬手示意众兵士隐蔽,慢慢蹲下身观察起不知名小城周遭的形势来。
城墙上的哀嚎还在继续,只是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慢慢减弱,变得沙哑无力。疼痛蔓延全身,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这种持续的痛苦,不仅折磨着这年轻人,同样折磨着其他被悬吊在城墙上的流民。
因为他们不知道,是否下一刻就会经历同样命运,而此时此刻的他们,对刚才被砍掉头颅的流民生出一丝羡慕之情,若是刚才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又怎会受这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
驻军将领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他心中的疑惑却慢慢荡漾起来,在眼前萦绕。从点燃那名年轻人到现在,已过了半个多时辰。除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此处竟没有丝毫异动。就连一只灰毛野兔和野狗都不曾经过,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这与寻常有别的景象,并没有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驻军首领依旧令示按兵不动,以此来消磨来犯者的耐心。
此时城中,顾醒和陈浮生从瞻楼上慢慢站起身,然后快步奔下来,向着了尘和尚所在的坊市跑去。此处已经没有任何逗留的价值,若是继续呆在这里,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两人跑出不过百十来步,就闻听一阵密集脚步声传来。但这脚步声并没有厚重铁靴落地的声音,而是一种沙沙的摩擦声。声音不大却较为集中,两人连忙闪身躲入一处房舍,接着慢慢溢下的月光,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不出陈浮生所料,一队流寇折返而回。只是他们似乎知晓会被人捷足先登,先行用破布将铁靴包裹起来,以此掩人耳目。一众流寇朝着城门涌去,却在离城门约莫五十步左右停下,为首之人下令散开,身后流寇便朝着四周房舍窜来。
顾醒和陈浮生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推开房舍后窗钻了出去。只是此时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他们刚才所在的房舍被两名流寇占领,许是光线黑暗的缘故,这两名流寇并未察觉此处有人呆过,只是不住埋怨头领的“一意孤行”。
“嘿,你说说,我等都已离开,头领为何偏偏要折返?刚才那一幕你可是没瞧见,那群流民就像一群疯狗恶鬼,若是招惹上,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说话之人边说边站起身比划,还不住回头张望,生怕自己言语走漏了风声。
另一人则淡定冷静许多,只是平静说道:“设身处地的想,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若是我几天有吃食,不吃就会身死,我想我也没有其他选择。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吃人!”
先开始之人轻声叹息,随即抬手拍了拍后言之人肩膀,有些苦闷地说道:“兄弟所言极是,我等虽不是同出一处,但既然碰上又对得上脾气,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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