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决裂吧。
博尔斯已经不再爱他伊莱恩了吗。终究是厌烦了伊莱恩的无能吗。即便如此——
他咬牙忍耐住全身的剧痛爬起来。
——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放弃,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伊莱恩从尸体堆中醒来。
周围是各种生物的尸体——那些胆敢挑战亚特兰提斯,然后被切成碎片,以各种方式惨死的生物的尸体。白熊人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然而有自愈能力的他活了下来,在这尸体堆中恢复。又或者说是死过之后再重生,顽强地但又无意义地继续活着。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以他的能力,以他的技巧,依然寸步难行。
身上承受的伤痛,持续不断。咬紧牙关,噙着泪水,往前爬行。
然而,徒劳无功。入侵亚特兰提斯的进度不仅没有增长,甚至还有倒退的迹象。原本还能往深处多闯入几个楼层,逐渐却连入口的防御设施都闯不过了。
这座古神是魔城。伊莱恩在攻略这座古城的同时,它也在攻略伊莱恩。它的机关陷阱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仅靠熟记住这些机关的位置,是完全不够的。随着闯入次数的增多,这座可怕的魔城甚至记住了伊莱恩的行动模式,专门挑他的弱点来设置机关,把他杀得落花流水。它挫败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精神。它仿佛在耻笑他的愚笨无能,耻笑他毫无长进。
最终,白熊人跪倒在亚特兰提斯的入口前,一蹶不振。
除了哭泣,一事无成。
他还记得这座城市只会在短期内浮到海面上补充太阳能。他知道再这样拖下去,不仅没有办法拯救深藏于亚特兰提斯的龙魔像博尔斯,甚至可能连博尔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在绝望之中,他记起了圆桌试炼这件事。
没错,只有他一个的话,没有办法攻略这座失落之城。但如果,借助圆桌骑士团的力量呢……?
数天后,格陵兰,雅各布港的一个小小的酒馆内。
"我、我想买船票,去大不列颠。"衣衫褴褛的白熊人问酒保。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付得起钱吗?"酒吧老板打量着浑身破破烂烂、身上的白色毛发占满了血迹的伊莱恩:"已经是深冬了,这种时候去大不列颠的船就只有几艘。冬季海上航行风险很大,船票自然很贵。"
他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