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麻衣老者面色难看的盯着白衣青年,还没开口,却是就已经瞧见天空的破天神舰不停的喷吐着灭世神雷轰击着亭外的瑶玉海,溅起一层又一层的百丈巨浪。
活到麻衣老者这个岁数,什么样的场景他没见过,又岂能不知道面前这小辈的心思。端的是好胆色,连他都敢威胁了。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为天下计,为种族计,他不能死,他也死不起,
所以他也不敢与这后辈翻脸。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谁来恕。麻衣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白衣青年道,“你可知道,你流的是我封氏的血液。我封氏倒了,你能站得起来吗。”
白衣青年指了指天上密密麻麻的战舰,笑道,“曾祖不是都看见了吗,西北二十四界,弟子说了算。僵持下去,与西北相临的七界,也是弟子说了算,曾祖觉得弟子这话在理吗。”
麻衣老者脸色狰狞,手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头。看着白衣青年,麻衣老者长长的吐出了刚刚吸进去的气流,沉声道,“你要怎样才会罢手,真要看着我封氏彻底衰落吗。”
“从弟子被废之后像条狗一样跟封氏祈求活命的时候,弟子就没想过再像一条狗一样钻进天极城,曾祖知道吗。”白衣青年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却是不自禁的挥散着血泪。
泪中带血,心中之悲苦,如何能道,何人能道。
面对后辈弟子的悲苦,麻衣老者眼中古井无波。天家子弟,风光得享,悲苦自然也得受。他是这样,他的后辈弟子自然也得这样。
掠一眼白衣青年,麻衣老者沉吟道,“军权全交给你,我封氏对你不设防,你满意了吗。”
白衣青年停止了癫狂,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血泪,笑道,“不够。”
麻衣老者面色狰狞的冲白衣青年大声的咆哮道,“那你还想怎样,让老夫死在你面前吗。”
这个孽障,他老脸不要的来找他一个一后辈商量,这孽障竟是完全不能体谅他的苦心。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是养出了这样的孽障。
白衣青年也不在意麻衣青年的脸色,转头看着山下汹涌的波涛笑道,“老祖可知,弟子怎来的这身修为。”
麻衣老者没说话,他也没想通这孽障哪来的修为。天道盟不可能拿出这些资源来造就他封氏的子弟,哪怕这个子弟是他封氏的孽障都不行。再说天道盟一群乌合之众又哪里可能拿得出来这等资源,所以他一度怀疑是古通那老贼出了手。然而以如今的时局来看,这个猜想却又不可能,因为他面前这个孽障也没有要和古氏串联的意思。
见麻衣老者不说话,白衣青年笑道,“弟子得了圣祖的血脉传承,圣祖他老人家让弟子代为清理门户呢,老祖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