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从安耷拉着脑袋,坐在康复中心的病床上。
门外,记者们似乎还是不肯散去,闹闹哄哄的,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姿势。
此时此刻,于从安真想跑走,逃离一切的喧嚣,躲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去。
从冉冉升起的体育新星,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之间有多远?
其实只是差了一根断了的跟腱。
上次亚锦赛上受伤,随后几次因为伤病退赛之后,曾经对他寄托了期望的粉丝,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恶言恶语,拼命泼脏水的敌人。
而这次世锦赛可能不能参赛的消息,更是让无数的人对他恶言相向。
有人认为他临阵脱逃,葬送了国内夺冠的机会,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有人认为他没种,不就是脚疼吗?脚疼就不能跑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赛场上……
几次手术,无数次的检查,痛到死去活来的复健,都不如这些句句戳人心的恶意来的让人心寒……
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那些记者和充满恶意的粉丝们终于死心了。
医生检查完,记录了一组数据走了出去,康复教练沈兆武走了进来:“小安,我给你换了一个新的志愿者。”
“哦,谢谢教练。”于从安并没有在意。
沈兆武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谷小白,道:“小白,你今天就负责帮助小安完成康复动作。”
“好的。”谷小白道。
沈兆武就是上次教谷小白“爬树”的那位年轻的体育老师兼体育教育训练学博士,他除了有一大堆东原大学校队的学姐学哥当小白鼠之外,同时还是东原大学医学院运动医疗研究所的康复教练。
而谷小白作为一名志愿者,主要就是辅助他们,帮助运动医疗研究所的病人们做运动康复。
坐在病床上的于从安抬起头来,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好帅!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帅的少年!
简直帅到刺眼!
此时谷小白正“哗哗哗哗”的翻着一本厚厚的“康复训练手册”,一边翻,一边随口问道:“安哥,你是搞什么运动的?”
于从安茫然,这孩子竟然不认识他?
他来到了运动医学康复中心之后,还从来没有遇到哪个人不认识他,就连扫地的大妈都知道他。
于从安松了一口气,他真是不希望再看到别人那殷切的,同情的,憎恨的目光了,他回答道:“我是搞田径的,专精项目是3000米障碍赛。”
“障碍赛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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