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又如何装得真切呢?
赵怜卿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盯着躺在床上的刘玄。过了一会,只见他的眼皮在微微颤动,心里更加笃定了,似笑非笑地看向刘玄,开口道:“刘四郎,我受我家老爷、太太和宝姑娘之托,前来探望你。你还要隐瞒到何时?你可知,得知你伤重的消息,老爷担心得几天几夜都合不上眼,太太天天地烧香拜佛,求神仙保佑。宝姑娘更是每日以泪洗面。你的心可是真狠啊。”
刘玄的眼皮动得更加厉害了,不过十几息,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赵怜卿,惊讶地说道:“啊呀,赵姑娘来了,你们四个怎么不叫醒我呢?”
看到刘玄还在那里装,赵怜卿淡淡地问道:“听说四郎你受了重伤?现在可好些了?”
“那有那么快就好了。”刘玄坐起了身,只见他的右肩包着一团布,右手还吊在那里。见他要起身,晴雯和麝月连忙上前扶住他。
待到他坐在床沿上,晴雯一边在旁边帮着整理头发衣服,一边说道:“赵姑娘,你可不知道,四爷确实伤得极重,一支箭穿透了右肩,内外三层衣袄全被血水浸透了,人又昏迷不醒。当时我们吓得直哭。幸好军中有老爷从关东派过来的好医官,帮四爷取了箭,止住了血,清洗了伤口,上了金创药,绑了布带。然后又备了补血理气、清淤拔毒的药,给四爷灌了半碗。四爷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过来,却是把我们四个吓去了半条命。”
“我底子好,用的又是军中秘传的好药好方子,所以三四日就转危为安了,养了这些日子,已经无大碍了。赵姑娘不必担心。”刘玄笑着说道。
“既然四郎好转了,为何不去信给老爷太太和宝姑娘,让他们少牵挂。”
“是我不对了。我想着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趁此机会好揪出幕后主使者。所以才让大家守住口,不得泄露半分。倒是让世叔、世婶和宝姑娘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过两日,待到事情落定,我定去书信,向他们赔礼谢罪。”
见刘玄如此这般说,赵怜卿倒也不好说什么。又听晴雯说得那么凶险,一般人那有这么快就好的,以为刘玄只是在宽慰自己,伤势其实还很重,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看到刘玄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屏风外面,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起来。那步伐,比一般正常人还要稳健轻快几分好不好。麝月和晴雯在一旁,伸手想去搀扶他,竟一时跟不上脚步。
赵怜卿跟了出来,似笑非笑地问道:“刘四郎,你可是大好了。我还以为真如你所言,只是并无大碍而已,其实身体还未愈,行动不便,需要有人在身边伺候着。见你无恙,我也放心了,把老爷太太和宝姑娘的问候带到,明日就回金陵,也让他们好安心,少操几日心。”
“啊,”刘玄突然一脸的迷糊样,对着晴雯、麝月问道:“我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是你们扶着我过来的吗?”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