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矛学真对着北方拱手,“某深受皇恩,恕某不能从命了。”
苏泉荡闻言轻轻叹息,手中长枪也是再度缓缓举起。
有些人,他不愿去劝。而有些人,劝了,也未必有用。
他在率军来泗州之前就已经调查过矛学真,知道矛学真是个好官,也知道,矛学真是个对元朝忠心耿耿的人。
这对于大宋而言实是件颇为矛盾的事情。
自古以来,名士多出风骨辈。如吕文焕那般,既是好官,又能为百姓而顾大局,不顾自身名誉的,并不多见。
不管矛学真是爱惜自己翎羽,还是秉持着心中的忠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苏泉荡就知道,想要劝降他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作为建康军区主帅,却也没得选择。
总不能因为青睐矛学真,就耽误进攻泗州的进程。
矛学真能为元朝舍生忘死,他苏泉荡又何尝不是能为到大宋抛却性命的忠心大将?
而就在苏泉荡的银枪慢慢接近最高点时,城头,忽的发生变化。
在城头,矛学真旁侧有个穿着甲胄的将领忽的将手中长剑架在了矛学真的脖颈上。
矛学真愣了。
城下苏泉荡等人也是愣了。
苏泉荡的银枪又缓缓放了下去,抬头凝视着城头的变化。
矛学真缓缓偏头,眼中有着震怒,“曹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实是泗州统兵总将的曹光旭眼中带着歉疚道:“矛兄,援军迟迟不至,我等并无守住泗州可能,你难道真要置全军将士性命于不顾?”
在旁侧的几个将领此刻都是保持着沉默。
矛学真好似无视脖颈上的剑,缓缓环视过众人。
而那些将领们在他的视线到时,都是悄然低下头去。
矛学真忽的哈哈大笑,“鼠辈!鼠辈尔!矛某真是羞于和你们这些鼠辈同朝为官!”
这话,似是触及到曹光旭的自尊。他也是露出些怒容来,不再客气,对着旁侧将领道:“将矛大人请下去!”
矛学真是泗州知州,是他上官。但是,他作为泗州统兵总管,却也是眼下这泗州城内守军的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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