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自损一千。
谁家敢让外男进内院,自己家女眷的名声就先留不住了,这里离沈斐住处不远,除非她打的主意是同归于尽,否则决计不敢这么做。
而沈斐……哪里是会舍得同归于尽的人?
索性直接绕过去,“表姐有话不妨直说。”
沈斐看安澄如此,低头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干脆了许多,也不披着那层温驯的皮了,“我娘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
“表姐别胡说!”安澄直身挺立,训斥沈斐,“二舅母今日嫁女,正是喜事,在前厅招呼客人,忙都忙不过来,表姐怎么红口白牙的咒人?”
“这样的话,外祖母听见,必要生气!”
沈斐并非不怕丰安县主,否则也不敢只拦着向来沉默温顺的安澄。
听见安澄这么说,眼神微微一动,却放低了声音,“我姨娘……晴云,你知道吗?”
“不知道。”安澄说的干脆,就是知道也得说不知道,丰安县主多年没说,阖家都瞒着她,安澄不知道原因,但是也不肯做出头鸟。
不过她年纪小,说不知道,沈斐也信三分,今日不过是她病急乱投医——沈纹出嫁,下一个就是她了。
这几年她被磋磨的厉害,到了这时候,她手里要是没点把柄,不定要被人随便丢到什么地方去。
这样的日子,她真是要过不下去了,虽说回了家中,不像在寺庙里那样清贫孤苦,可日子却不顺心得很,寻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阖家都把她当成瘟神,以往沈纹在,大家还能装一装,现在扯开这遮羞布,以后的日子……沈斐想着,就打个冷战。
安澄哪里知道她的心思,正愁不好脱身呢,便道,“表姐若是冷了,不妨去屋里喝杯热茶。”
“我也去前厅再添件衣裳。”
说完,拉着丹儿就走了。
丹儿是早就听画莲说过,丰安县主府上有个斐姑娘,不好相与得很,这几年虽不大出来了,可也要小心,最是刁滑不过又愚昧的。
暗暗记下这人,扶着安澄去前厅不提。
前厅里正热闹着,安澄进去也不显眼,再加上着意要找安池,也不多和人谈笑,及至看见安池,急忙过去。
安池也看见了安澄,知道是过来寻自己的,心下高兴,却还是嗔怪道,“这时候你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