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斑驳的刀斧痕迹意味着他并非绣花枕头,没有人会轻易找他的麻烦。
瞧,一身得体的行装就能解决很多潜在麻烦,譬如鲍勃那样的落魄骑士,怕是连门都进不来。
当然,在这个每一次出远门都有可能意味着阴阳相隔的时代,埃尔文一路上依旧是遇到了不少危险。
这个年代落草为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堪领主重压的逃兵以及躲避疫病离开城镇的平民是盗团的主要成员。
意大利和西西里算是治安较好的,经常会有领主出兵剿匪,中北欧地区现在才是真的乱成一锅粥。
所幸,埃尔文到底是西西里王国比武的冠军人选,就算偶然撞上了一伙盗团,依旧凭借弓马娴熟的武技成功逃脱。
“还是大城市里舒坦。”
埃尔文感叹着。
战马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清脆悦耳,不用担心会有时不时从石板缝隙中溅射出来的污水。
鳞次栉比的小楼出现在埃尔文面前,这是他很熟悉的地方。
曾经他和特贝利男爵约定,要一同在这里购置房产,他爱惨了那雪白的外墙和内里的小花园。
可惜到了现在,他们依旧没钱,据说这里一栋房产,足以雇佣一队巴尔干轻骑为你效命到死。
而且现在这里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尸体,以及抬尸的鸟嘴医生,让埃尔文骑士有种幻灭的失落,现在的佛罗伦萨,恐怕还不如乡间小镇宜居。
他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他看到了一个脸色青黑的男人倒伏在地上,他考究的衣着浸泡在泥浆中,脱落的礼帽被他无力地抓在手中。
有个瘦弱的小姑娘摇晃着他,轻声呼唤着“父亲”。
无人回应,但却依旧不停呼唤着,直至绝望。
他不禁感叹了一声。
不是感叹生死无常,黑死病到来后,他早就见惯了生死。
而是感叹连这种穿着考究,一眼就能看出是富商豪贵的人在疫病面前也和低贱的农奴平等了。
牵马绕过了少女和她死去的父亲。
他目睹一群穿着红外套的士兵列队跑来,像强盗一般冲进了一栋小楼,打砸与愤怒的争吵声紧跟着响起。
“是在抓捕罪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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