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母亲生病,家中急需用钱,陈岁岁本欲去龙江镇上或者辛陵城里碰碰运气,找一份短工,挣些闲钱补贴家用,顺道看一看辛陵城中有没有征兵的告示。
陈岁岁就这样离了家门,一为送钱,二为打工挣钱。
今日是五月十九,半个月前他刚好过完自己十六岁的生日,五月初四。
明日便是五月初五。
小时候在娘亲怀里的他便听着娘亲念叨,好孩子,你真是会选日子出来,是天佑咱们老陈家吧。
后来他听老人们说起,到五月时天气越来越热,蛇、蝎、蜈蚣、蜥蜴、癞蛤蟆这五毒开始出来活动,因此五月便被称之为“毒月”,而初五这一天过后,夏日便正式来临,因此这一日便被称作“毒日”。
慢慢的,五月初五这一天便被称为“五毒日”,这一天出生的孩子便被视为不详。
最为不详的说法,便是克父母。
至于这个说法从何而起已无从考量,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便成了真的。
还好他出生在初四。
便是初五出生又如何?他爹娘还真能找个地方给他埋了?
他听他爹酒后说过,生个男娃儿,不就是为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之后,还有我陈富贵的种么?只要是姓我老陈姓的人,便是初五生出来又如何?
得亏他是个男娃儿。
后来他跟自己的秘密师父陶隐老先生问过五毒日的说法是不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的师父读书多,知道的一定更多。
当时师父拿着陶制小酒壶,对着小酒盅那么轻轻一倒。
酒如细线,卷入红陶小酒盅之中。
老人的手往上一提,线被拉长,然后猛地一断,最后的酒收入杯中,溅起星点涟漪。
捏起一粒盐水花生放入口中,老人歪头看着酒盅旁的桌面,见并未溅出酒水来,满意地点点头,端起酒盅放在唇边,并未急着张嘴,而是眯起眼睛,鼻翼微缩,轻轻晃了晃头之后再一饮而尽。
师父总是这般喝酒,陈岁岁早已见惯不怪了。
他也曾尝过这杯中之物,辣得他直咳,一旁的爹爹一边笑一边说着,可别吐啊,怪可惜的,老子一年才能喝上几壶?你这一口赶上老子好几天的量了。
苦辣苦辣的,有什么好喝的。
放下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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