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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岑,你方才说谁坑死了自己?”一阵兰香愈浓,一声询问阴晦。
“噗通”鹭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顾不得泥地上碎石遍地,顾不得这满地泥尘污渍了她的摇曳花裙。霎那间,那乖觉,温顺的鹭岑便是回转了,
“奴是说这贱婢坑死了自己!并无有别的!”
“是他!”沈洁华心如鼓擂:“那么,我死之前能否再看他一眼?只一眼就好!”
沈洁华拼力睁开了已是肿成一团的眼睛,可除了茫茫夜幕,仍是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被拖动了,她觉得自己背上的衣衫正迎着粗粝的地面慢慢碎裂:“终是要死了么?也是不要紧,只要死在他手里,但凡是他能记得住我的死就好。”
“给她药!”又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为何此时还是不带一点悲喜?
一碗滚烫的药顷刻被灌入喉中,沈洁华呛咳着,喘息着,不待缓过来,就被两个人架着又拖到了另一处。
“跪好了!”其中一人见她又要软到,一脚踹在了她的腰间。
沈洁华爬摸着撑起还不听使唤的身体,想尽力跪得像个样子,死可以!然不能怯了!
“你抬头看看,这是何处?!”霎时火光大作,刺得沈洁华眼前一片金光闪耀,万物不辩。
她慢慢地、颤悠悠地睁开眼,方知自己正对着一座新砌的坟茔。坟茔前,立着一块硕大的新碑,沈洁华已是看不到旁的什么,只有那碑上并肩而行的“盛远、盛门萧氏梓彤”几字,像烙铁似得,烫入了她的心里!
“那么,这里是?这里竟然是。。。。。?”沈洁华艰难地仰头看去,果然四周群山连绵,近处一块石壁挺直而上。。。。。。。
一种永不能再见的恐惧须臾抓紧了她的心,她慌,她怕,她想回头去看看盛远,然不待她转身,便被一脚踹倒,或是怕她再动,一只厚靴重重地落于她的脸颊,将她定于泥尘之上,丝毫不得动弹。
“我当年始终在蜀地与云城之间找寻,不想你居然是行过了云城方才落脚。不曾料及,此乃我之过!”
“待我归家得下人来报,说萧家女郎奴婢曾来寻过,因我心灰意冷不予理会,便是错过了莫念经年,也乃我之过!”
“两年前你奴婢告知我说你早已远走塞外,影踪全无。我居然不问真假,也不究那是假偶遇还是真机谋,亦乃我之过!”
“而我最大之过,便是信了那奴婢无依无靠只得嫁人求生之说,且听得她说那时已得一儿郎承欢膝下,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