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你可莫要忘了,咱们是金人,他们是宋人!咱们是官,他们是民!”
将领话音刚落,那文官急道:“莫要胡说!这是两码事!你本就违令在先,法不容情,我又怎能放你进来?”说着,心虚之下忍不住左右瞥了一眼,但见身旁一众守城的兵卒都有些站不住脚,显然是被将军的话给撩拨到了,文官原本看那将领就有些不爽,此时心里越发着恼。
那将领可不管这文官心里怎么想的,自顾自冷笑道:“我知道你其实没胆,现在阻我,不过是怕被牵连,为了保住自家那顶乌纱帽吧?”语气咄咄逼人。
“嘶!你这莽夫!怎可横生恶语!”文官终于经不住,骂出声来,只是将领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
“你现在只管骂吧!不过一会儿老子的攻城锤就到了,难道那时你还要继续跟老子作对么?到时候可就不只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了!”
见文官色变,将领得意一笑,接着说道:“现在放我进去,总比一会儿刀头舔血来的好,即便事后上头责怪下来,总也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孰轻孰重,你自己把握吧!”
将领一下摆明车马,这文官知道自己此时面临抉择,再难往后拖延,思前想后之下,脸色一阵变换。
那老者眼见不妙,急忙上前劝道:“大人,三思啊!以这人性子,就是放他进来,多半也要闹得鸡犬不宁!不如守住城门,再让人去求援兵过来,就说叛军......大,大人!大人啊!”
这文官到底心里已有定论,见老者说个不停,原本就因着那个将领憋了一肚子火,此时烦躁之下,一点儿脸色都不给,直接一个挥手,让旁边的兵卒把老者带下城头。
那老者被带走时,虽面露沮丧,仍旧喊个不停,只盼得这文官回心转意。只是墙下民众官吏,本来应该随之附和,壮大己方声势,然而他们此时俱都愣住了,原本望着城墙上面的目光,都直直地望向了城外高空。
这文官可不管别人,见老者被带走,连忙下令旁边的兵卒去开城门,只是说了几遍,都没人回应,气道:“都聋了么!”
旁边一个兵卒难以掩饰满脸的恐惧,此时听到长官怒声呵斥,才回过神来,呆呆地指着城外半空,示意道:“大人,我没在做梦吧?”语气飘忽,满是不可置信的感觉。
这文官面露诧异,随之抬头望去,只这一眼,就直楞楞呆住了,口中喃喃道:“这,这!”
此时城门外的将领听到里面突然没了回应,已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仰面望向城头,正欲大声呵斥,正此时却突然察觉脸上一疼,一惊之下,他连忙拿手这么一抹,发觉这竟是一滴泥水。
他面露异色,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见头顶竟是一片玄黄色的浩大漩涡,正直冲冲地砸下,将领惊骇欲绝,嘶声沙哑:“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