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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
年轻人笑着,伸手轻柔地拂过女郎的脸颊。她的眼神变得兴奋而又迷离,她的呼吸变得深沉而又急促,她的身体开始发烫发软。
然后,她就睡着了,仅在一瞬之间。
纤手一松,酒杯滑落,却未掉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悠悠转转,最终落入了年轻人的手中。握住酒杯,他扭过头,看向隔壁的酒桌,那里一个人,手里举着酒杯,却未有动作,如同雕塑一般,正目瞪口呆地看向这边,看向年轻人握着酒杯的手。
“干杯。”
年轻人笑意恬淡,点头举杯,也不管那人如何反应,便兀自品酩,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那里,一个满脸通红一副醉态的胖老头,一身歪歪扭扭不合身的军装,正在一个着装与年轻人身旁女郎无二,体型却尤为巨硕,可堪与胖老头比较一二的陪酒女郎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说着醉话。
“你知道,我是驻扎在本地的最后一名皇家空军。”行经酒吧中间的喷泉,一脚踏入水池中,他一愣,“哪个白痴的酒洒了?”
“我的袍泽都战死空中常埋沙下。”回过神,他继续着对过往的追忆,一口英语,也不管身旁这个当地人听不听得懂,“他们个个都是好汉。”
话音刚落,一个不注意,他同刚刚走进酒吧,路过身边,同样一个不留神的欧康诺,抵肩相撞。
“嘿,温斯顿。”
一眼认出胖老头是个熟人,欧康诺随口打了声招呼,便径自离去。而看到欧康诺的胖老头,眼见一个听得进自己倾诉的熟人出现在面前,自然没有放过欧康诺的打算。迟疑不过一秒,他转身就放女郎离开,跟在了欧康诺的身后。
“欧康诺,你知道自从大战结束以后,我就变成英雄无用武之地。”他诉说着内心的苦闷。
对于军人,尤其在这个年代,对于经历过一战的军人来说,荣誉重于生命的观念早已深入心底。对于他们来说,战死沙场,是人生最崇高的理想,是军人的生命最有价值的体现。
然而,一战已经过去将近八年,世界大致平静了八年,胖老头也在授勋仪式后,享受英国皇家的战后优待,在埃及这里花天酒地了八年。
战死沙场,这个对于他来说,人生最终极的目标,也在他日渐鼓胀的大肚腩下,开始变得遥遥无期。
他很郁闷,就常常趁着买醉的当口,抒发对战斗岁月的追忆,排解对现状的不满,对这一切大加感慨。
往日,欧康诺是酒后良友。但今天不同了。现在的欧康诺,心里堵着一堆事,正郁闷着,又哪里管得着别人。看到又是一副熏然醉态的胖老头,跟过来时一脚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