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因着渐晚的天色,还有些昏沉阴暗的角斗场,在四面八方点燃的油火盆,以及反光镜的照耀下,登时亮堂无比。与此同时,四下里鼓声响起——那些坐落在各片扇区之间,闲置了近乎一整天的巨鼓,在鼓手的敲击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
烈焰与巨鼓,将兴奋了一整天后稍有些萎靡的观众情绪,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人们如野兽般嘶吼狂叫,催促谩骂声之中,一双双赤红的眼珠,死死盯着擂台上渐渐打开的上台通道。
一个擂台有两条通道,一边是人,一边是野兽。
看到人和野兽从通道口冒出头来,全场欢腾声一时拔高了一个度,反而把本该处于威慑方的野兽们吓得僵在原地。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上一场比赛后即使擂台已被清理过,仍有浓重的血腥味残留,有些本性较为嗜血的野兽不仅没被声响唬住,狂性大发之下,刚一出场就直奔选手而去。一触即发的激烈战斗引得对应扇区的观众席一静,随后便是一片爆炸似的人声浪潮。
两女所在扇区也是一静,只不过随后而至的却是一片哄笑之声。
身处一片肆意的谩骂嘲笑声中,臊红了脸的两女,怎么也无法将擂台上这都快垒成一团铁球的身影,与先前谈及大赛一脸自信的强壮主人联系在一起。
无怪乎两女这么想,实在是少年这身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重装,完全就是不顾一丝尊严,奔着一心只求保命去的。
放在大陆上其他地方还算情有可原,可放在这里,放在这场大赛上......这,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与此同时,两女心中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起码主人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大了不少。
有这般类似想法的不在少数,因而嘲笑过后,这片扇区不少人都开始对这场别开生面的斗兽方式兴趣大增了起来,他们都想看一看,在这样偏重防御的对策下,那选手是否能比其他擂台选手多存活几个回合。
很突然,在这些人还想象着选手与野兽如何僵持的画面时,战斗就结束了。望着不声不响倒在一片血泊中的野兽,望着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它身后的选手,望着选手阔剑上正在滴落的一片血色,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型。
太快了,近乎瞬间,选手便完成了从面对野兽到背对野兽的移动幅度,完成了手起刀落的过程。太快了,以至于野兽都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它临死前连一声哀鸣都没来得及发出。这,还是在那选手一身重装的情况下。许多人脑海中模拟着这么一副相同的画面,如受感染一般,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中,人们接连打起冷战。
一时间,相比起其他扇区,这里安静得有些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