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结束之时,不管瞭望台那边有没有反应,自己都该当机立断的退场,立刻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坚持了。
想到这里,少年在观众们越发高亢的呼声中,如他们所愿般,又一次站回了擂台的中心。
哗的一声,整个角斗场瞬间成了雷鸣般欢呼声的海洋。
此时其他擂台尚有一些人在苟延残喘,明显没有再战之力的他们,与少年这边不同,比赛间隙退场通道却并未打开。这些人是用于节目效果的囚犯奴隶,大赛举办方自然没有放他们走的打算。而即使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他们也不愿就此认命,拖着残躯的人,纷纷攀住铁栅栏,哭求举办方人员打开离场的闸门,而那些身体完备,体力尚存之人,则发了疯一般举起武器,敲砸着无可撼动的坚实栅栏。
往昔这般景象总能引爆角斗场观众们最后的疯狂——没什么比擂台上这些家伙垂死挣扎后,被魔兽玩弄虐杀来的更有意思了,这也是斗兽一项最后一大看点。
斗兽,无关胜负,就是纯粹的血腥杀戮,最能取悦法外之地的凶人。
今天有所不同,在这实力至上,崇拜强者的地方,相比于往昔围观选手被虐杀的戏谑,人们被另一种情绪所鼓噪,那就是对少年的崇拜。
没错,不管本人是否有这个意思,即使身后有退路,但依旧选择面对下一场角斗的少年,已然成了恶徒们心目中另一种意义上的英雄,或者说,狂人。
“重装狂人!重装狂人!”
赛场上空不知何时响起了这不知何人起的外号,一遍又一遍,渐渐取代其他杂乱的欢呼,齐声响彻整个角斗场,如低沉的鼓声般不停震颤耳膜。
少年冷眼扫视着陷入狂热的观众,内心一片沉静,偏过头,离场通道那边一个正在赶来的身影,落入了他的眼底。
那是先前嘲讽过囚犯奴隶的白脸男。
“怎么了?”少年问道。
此时的白脸男,面对少年时,再不复先前那有些病态的笑容,而是面带讨好地弯下腰,眼神小心地打量着少年的表情。
“我家黑礁商主有要事相商,您现在就可以退出比赛随小人移步到观景台,不必再继续下去了。”
这是要招揽自己了?生怕自己被施法魔兽干掉?
闻言,少年挥了挥手:“告诉你家商主,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我还想再争取一下更进一步的机会,恕难从命。”
白脸男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劝阻,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魔兽入场通道开启的同时,离场通道的闸门也在关闭,无法之下,他只好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