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廊亭通道间,挤着无数观望的文人士子,嗡嗡议论;也有不少女子撑着油纸伞站在边角,安静瞧着论讲堂内;她甚至还看到了王静辉那锃亮的和尚头,却并无一个戴帷帽的熟悉身影,心中不免失望,暗想:“你还不现身吗?”
谨海正要躬身拜见心中的未来皇后,却被聿真拦住。
聿真眼望着李菡瑶,满含深意道:“在下该称女皇陛下呢,还是木贤弟,亦或是李贤妹?”更新最快的72文学网
李菡瑶笑道:“聿兄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聿真追问道:“当真?”
李菡瑶点头道:“当真。”
聿真眼露欢喜和赞赏,躬身一揖到底,道:“愚兄见过女皇妹妹,贤妹果然非常人、奇女子。”
李菡瑶也高兴,扶起他道:“聿兄果然真性情。”
谨海不由汗颜,暗想这小子还真敢攀交情,这“女皇妹妹”四个字能随便叫吗,也不怕主上听见。他不由踌躇,不知该跟着聿真叫女皇妹妹呢,还是尊称月皇,前者他不敢,后者有不顾好友、奴颜婢膝的味道。
最后,他称李菡瑶“贤妹”。
李菡瑶一样很高兴,觉得他二人得知自己身份后,当着人不避嫌疑跟自己叙旧,并未急于撇清关系,这是保留他们之间的私交了;有这样的私交在对手阵营,对于促进她和王壑的关系、维系和谈十分有利。
想到王壑,她有意提高声音问:“聿兄和谨兄来此,是奉昊帝之命,来讨伐小妹的吗?”
聿真笑道:“愚兄岂敢。”
李菡瑶作惊喜状,忙问:“这么说,你们是来帮小妹的?”
谨海:“……”
他被噎住了。说假话不行,说真话既显无趣又有挑衅的嫌疑,他是个实在人,开不起这样玩笑。
聿真却正气凛然道:“愚兄来此,为的是社稷苍生和天下百姓,凡是有利于社稷苍生的言论,愚兄都维护。”他举着大义的旗帜,将这犀利的问题遮掩了过去。
李菡瑶对谨海笑道:“谨兄太实在了,君子端方,该学学聿兄,瞧这话说的多大义凛然。”
谨海赔笑道:“愚兄惭愧。”
李菡瑶又向聿真道:“算你会说。不难为你了。”
聿真笑嘻嘻道:“多谢女皇妹妹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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