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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修一脸不信的样子。
聿真埋怨道:“就这么点子小事,爹娘居然分离二十多年,叫儿子说什么好!要儿子来公断:爹说话也忒伤人了,不怪母亲生气。可是母亲也太较真,生气就生气,吵一场就完了,怀着儿子就离家出走,月皇也没她脾气大,明明知道爹在找她,也不肯露面,只苦了儿子……”
他三言两语把这家务事给断清楚了,也没偏向爹,也没偏着娘,各打五十大板。
黄修没料到聿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鼻酸,眼胀,胸口充盈着莫名的情绪,胀得满满的。他无法形容这感觉,若一定要他描述,他想说,他领会到了李卓航说的“对女儿有多宠爱,这宠爱都会叠加到其母身上”。
之前,他对妻子充满歉疚。
现在,他对妻子充满感激。
还有浓浓的情爱和思念。
蓁娘将他们的儿子教的很出色。这个出色,并非指聿真才德出众、学业有成,而是他平和、正直、率真的心性。蓁娘并未将他们夫妻之间的恩怨灌输给儿子,也未教唆儿子不认他这个父亲。蓁娘很大度、很细腻,一直告诉聿真,他有个出色的父亲,既保留了他为父的尊严,也尽可能地保护了聿真,没在聿真心里留下任何阴影。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刻,对儿子的爱和对妻子的爱叠加了,不是一加一的翻倍,而是水乳交融,然后放大了数倍……
泪眼朦胧中,他仿佛回到新婚时候,对着那娇俏、明媚的新娘,心中悸动的厉害。
他急急道:“不怪你母亲,都怨爹不好。爹知道你娘的心思:她一时气愤离家,后来事情闹大了,再难回头了——回来你祖父祖母定然要罚她,说不定会休了她;再者,她跟爹赌气呢,想证明给爹瞧,没有爹,她一样能把儿子养大。她做到了,把你教养得很好。是爹失职,枉为人夫和人父。爹对不起你娘俩。你千万别怨你娘……”
他忽然心思细腻起来,把蓁娘的心思剖析得细微透彻,全不像当年糊涂,不能领会妻子的柔情。
这要感谢李菡瑶,自从他收了李菡瑶这个女弟子,简直陷入冰火两重天。在奋力挣脱困境的时候,他不得不以全新的心态和目光,重新审视男尊女卑的伦理纲常,并对自身经历反省,得出新的体验和看法。
父子两个痛撒了一场泪雨后,心情明朗了,也想起各自的责任来,黄修便疑惑地问:“你跟昊帝如何被江南王捉了?昊帝乃心思缜密之人,不该呀。”
聿真也不坐,就站在黄修身旁,手持自绘的山水折扇,轻柔地替黄修扇着,那模样,既孝顺又体贴。闻言手顿了下,然后叹道:“还不是王静辉,昊帝不忍王家血脉流